試試就試試。

    陳東升深呼一口氣，伸出左臂，往前用力一握。

    他需要做足姿勢，誇張的姿勢，來掩蓋徐清雨的存在。

    “”

    隨著陳東升的出擊，前方黑壓壓的一片蝙蝠應聲悉數化作齏粉，無一例外，嘩啦啦的隨風飄散，使得空氣中的批挨拇兒點吾都增長了幾倍。

    倒掛在油管橫梁上的常海飛渾身一震。

    自己最拿手的秘術被眼前的少年輕輕一握就輕描淡寫化解。

    ‘是個頂級高手？’

    常海飛這些年殺人無數，什大場麵沒見過？

    眼前的這個場景真沒見過。

    ‘逃...’

    這是常海飛心升起的唯一念頭。

    可下一秒，他的這個念頭消失的蕩然無存，仿佛從不應該誕生過。

    逃？

    為什要逃？

    多美的風景啊。

    遼闊的大草原上綠草如茵，微風徐徐。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形成了一幅如詩如畫的景象。

    常海飛雙手枕在腦後，躺在草地上悠哉遊哉，仿佛進入了世外桃源。

    深呼吸一口，清香的草木味撲鼻而來，心曠神怡、如癡如醉。

    多好啊。

    可是。

    為什你們要看不起我？

    骨瘦如柴的少年常海飛麵目猙獰，臉上的欣喜享受之情蕩然無存。他起身伸出一雙血淋漓的手扒開綠油油的野草，拖出兩具屍體，舉起菜刀一刀一刀地往下剁。

    鮮血濺在他的身上、臉上、眼膜上。

    讓他看起來如同惡魔。

    但沒有讓他的手停頓哪怕一下。

    瘦弱的少年常海飛麵露痛苦，聲聲控訴：

    為什？

    為什要打架？這樣不好啊！

    為什要欺負我？

    為什要嘲笑我？

    就因為我瘦小？就因為我每次摔跤都輸？就因為我做不了套馬的漢子？

    為什？

    為什要打架？

    你們都該死。

    都去死吧。

    常海飛憤怒與痛苦交織，哭泣中抬頭，遙遙看見自己的爸媽正牽著手走來，從充滿生機的草原上踏著漾然綠意而來。

    ‘額吉（媽媽）。’

    常海飛委屈的哭喊。

    媽媽是那的漂亮，那的溫柔，那的慈祥，是整個草原最善良的女子，會原諒他所有的錯誤，是他最後的港灣。

    常海飛剛想喊爸爸，卻發現牽著他媽媽手的男人並不是他爸爸。

    那個男人披著一件女人的紅色上衣，帶著棒球帽，麵帶口罩，隻留了兩隻眼睛在外麵。

    即便隻有兩隻眼睛，常海飛依然能感受到那人口罩下的譏笑。

    是他！！！

    常海飛一驚，瞬間清醒了過來。

    眼前哪有什草原？

    依然是破舊的石化廠廢墟。

    常海飛如墜寒潭，渾身冰冷。

    隆冬之季的他滲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自己遇到勁敵了。

    遠超自己的勁敵。

    沒有絲毫猶豫，常海飛徒然發力，身如遊龍迅速往後方竄逃，不帶一絲停頓，絕不拖泥帶水。

    瞬間竄出百餘米。

    逃逸中的常海飛冷眼回望，暗暗鬆了一口氣...還好，逃了出來，對方終究是個小子，嫩了點。

    嗯？

    不對勁！

    常海飛扭頭望向原處，那條橫陳的油管上，他的四肢還倒勾在上麵，脖子上碗大一個疤，正在撲哧撲哧地噴血。

    常海飛再低頭看了一眼自己...

    呃。

    沒有身體。

    ‘額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