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琴聲在耳邊環繞,紀明月緩緩睜開眼,琴聲來自右邊床頭櫃,啊!是手機鬧鍾,今天要上班!她往左邊一轉,望見床鋪是空的。
紀明月重新閉上眼睛,感到鎖骨有一點刺痛,她翻了個身把臉埋在枕頭,早知道昨晚上就不說那些什刻骨銘心之類的話。
十分鍾後,鬧鍾又響了,紀明月深吸一口氣,從溫暖的被窩起來,先去洗漱,穿著一件毛衣走出了臥室,林森正端著兩份煎蛋從廚房出來,“醒了?快來,趁熱吃。”
紀明月扭捏地走過去,顯然還為昨晚的歡愛難為情,但看到餐盤的時候,眼睛一亮,喊出了聲:“哇,心形的,你買的模具?”
“嗯。”林森走進她,扶她坐了下來,“小心燙。”紀明月仰頭笑“好”,就拿起刀叉,剛想對雞蛋下手,手卻頓在了空中。
“怎了?”林森坐到她身邊。
“你做成心形,我不舍得切開。”
“這樣啊,”林森想了幾秒鍾,拿起她的餐盤,“等我。”
他回到廚房,從收納盒子掏出一個更小的心形模具,洗幹淨,把盤子兩顆雞蛋刻成了十來個小愛心,再端出來的時候,他緊盯著紀明月的臉,“現在可以嗎?”
“哇,這多小心心,一口一個,把林先生的心全部吃到肚子,嘿嘿。”紀明月歡樂地點頭,在林森臉頰上啵了一口,“謝謝老公!”
???
林森:這……
紀明月把臉轉向一邊,像火燒一樣:“哎呀!都怪你,昨晚老讓我喊老公,搞得我現在都……”
林森把她摟進懷中,低聲笑:“沒關係,喊什都行。”
“你上次可不是這說的,當著別人的麵——”
“那是當然,有第三者在場,必須喊老公。”林森鬆開紀明月,給她抽了一張紙夾在雪白的毛衣上,指著盤子,“牛奶溫的,可以喝了,還有兩片吐司也吃掉,不加糖的。”
紀明月剛想嘟唇,牛奶就被送到了嘴邊,她喝了幾口,唇邊全是奶漬,林森又抽了一張紙,“你呀。”
“嘻嘻,喜歡林先生給我擦嘴。”
“吃完我送你,年後第一天返工,很堵車。”林森一口氣消滅了雞蛋,“對了,我給你準備了利是,放在你包,給未婚同事發,最好一人兩個,畢竟你是新婚。”
“原來昨天有人在書房偷偷摸摸地,是在包利是。”紀明月努了努嘴,“結婚了就要發利是,不知道這是什習俗。”
“這就沒辦法了,沒關係,反正每年我都會幫你準備。”林森輕輕捏了捏她的嬰兒肥臉頰,怎手感這好,但他沒說出來,而是問:“你們部門是不是要換領導了?”
紀明月是國稅局中心城區分局人事教育處的,負責整理局內幹部任免以及人員調配的人事檔案工作,也算是局內少有的清閑工作。
她沒多少事業心,從沒想過升職,時不時跟部門領導開玩笑不要把她調走。部門領導人確實不錯,時常關照下屬,年前他接到調任通知,部門的人都不太舍得,尤其是紀明月。
“咦,你怎知道?”紀明月吃完最後一口雞蛋,看向林森。
林森給她擦了擦嘴,“聽大哥提過一句。”林湛是最關心這些事情的人,哪個領導調任有什風吹草動,他都能提前知道。
“是啊,今天要來的新領導是西雲區分局的,是個女的,聽說有點凶哦。”紀明月放下刀叉,爬到林森身上,窩在他懷:“當然,這個世界上除了我的家人,再也沒有比林先生對我好的人啦。”
林森知道她是因為換領導,有些不安,拍著她的背安撫了好幾分鍾:“我收拾一下桌子,你去拿包,塗點潤唇膏,今天風大。”
“好。”紀明月從他身上爬下來,奔回了臥室。
林森快速收好碗碟,走進主臥,跨進衣帽間,翻出一件羊絨背心,準備給塗完唇膏的紀明月套上。
紀明月一閃,擺了擺手:“不用了,單位有空調。”
“到了空調,你再脫。”林森拿著羊絨背心靠近她。
“好麻煩,我都已經穿了兩件,等會還要加個外套。”紀明月把寬大的袖子露了出來,麵有一件保暖內衣,也是林森要她穿上的。
這要是過去,最冷的時候,紀明月就是一件保暖內衣加一件外套,哪怕冷得打哆嗦也要顧著風度。
“聽我的,今天降溫了,比昨天還冷。”林森抓著她,將羊絨背心套在她的毛衣外,“小月,乖。”
紀明月摸了摸羊絨背心,“以前的冬天都是這過來的。”
“那是以前,現在你要是感冒了,我不知道要多心疼了。”
紀明月嘻嘻笑了起來:“這倒是,我喜歡林先生心疼我的樣子。”
“我心疼你沒問題,但不許亂折騰身體。”林森從衣櫃取出一件長款羽絨服,給她套上了。
“好,知道了,我的林先生愈來愈嚴肅了,像個小老頭。”
林森拉拉鏈的手先頓了頓,再輕輕往上一拉,幫紀明月穿好後,他一言不發地轉身麵向自己的衣櫃,取出一件駝色羊絨風衣。
紀明月從背後抱著他,“對不起,我不是煩你。我是說林先生要多想想自己,不要隻顧著關心我。”
林森拍了拍她的手,待她鬆開,才轉過身,目光微涼:“小月,也許有天……你會煩我。”
“誰說,不準你這說。我喜歡你還來不及,怎可能煩你。”
“真的嗎?”
“真的,我發誓。我永遠不會煩林先生對我的好。”
林森拉住紀明月的三根手指,收到手中,拿起帽子和圍巾,幫紀明月帶上,“聽話,不許說不戴。”
做完這些,他拉著紀明月出門,嘴角溢出了一股淺淺的笑意。紀明月說不會煩他就是真的不煩,為了不讓她受凍,讓她抱怨兩句也其實沒關係,主要是今年冬天太冷了!
找個時間去熱帶島嶼旅行就好了,一旦有了這個想法,林森就打算去實施。
今天林森特意開著那輛賓利,室內寬敞,紀明月坐得比較舒服。但即使車子再貴,它也不會飛,照樣被堵在長龍中,緩慢前行。
紀明月撐著臉,望著外麵的車流,聽著此起彼伏的喇叭聲:“大城市就是這樣,沒完沒了地堵車。”
林森一隻手扶著方向盤,並沒有對擁堵產生任何負麵情緒,反而耐心地跟紀明月解釋:“小城市也一樣。國家統計局發布了一條2019年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麵顯示全國民用汽車保有量26億輛,就相當於平均每6個人就有一輛車。”
他一邊開車,繼續說道:“所以,汽車使用率增加是堵車最主要的原因,它也是個國際難題。新加坡算是解決堵車問題一個成功案例,是全世界第一個征收交通擁堵費的國家,也是因為發達的公交係統才成功,其它大城市。倫敦也這樣做,收取昂貴的交通擁堵費,剛開始有點成效,但效果不大,還是很堵。”
“我有時候總想,到底堵車的第一輛車在做什呢?”
“紅綠燈、交通事故、匯車、縮減車道,人為的因素當然就是加塞,你不讓我,我不讓你。”
林森剛起步一分鍾,又停了下來,前麵是個紅綠燈。
“如果又一半人選擇綠色出行,堵車肯定就能緩解很多了。所以你有時候選擇走路回家,倒也是對的。但現在天氣太冷了,等暖和一點,我也可以陪你走路,鍛煉鍛煉。
“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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