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嵩昀從鄧家老宅出來後,又一路馬不停蹄的朝著望仙樓而去。
在他的追問下,鄧老員外不僅說出了鄧月兒和呂擇元之間的兩情相悅,愛而不得,更說出了為何要拒絕富家子弟段向錦的多次求娶的理由。
說白了,就是一個學識人品俱佳,但家境實在過於貧寒,而另一個家境殷實富裕,可人品秉性又實在拙劣,屬實都算不得良配。
望仙樓,少城最燈紅酒綠的銷魂溫柔鄉,此時不過才剛剛日頭偏西,樓的姑娘們便個個打扮得嬌俏可人,如同百花爭豔般的對著行來路往的行人爭相嬌笑。
陸嵩昀一路行色匆匆,他感覺自己似乎在離真相越來越近,但想不明白的點卻也越來越多。
“小娘子,別走。”
正百思不解時,突然聽聞前方一陣嬉笑的輕浮之聲,陸嵩昀隻當是嫖客在與歌舞伎嬉鬧並未在意,繞過圍觀的人群便往望仙樓而去。
“公子是看不明白?”
陸嵩昀剛準備踏進望仙樓的大門,卻聽得一個清脆的嗓音,不由身形一滯,側頭朝著人群望去。
人群中央一個打扮風流的男子,正頗有興致的打量著懷抱箋紙的祝無雙。
他將手中的箋紙湊到鼻邊輕嗅,一臉輕佻的調笑道:“小娘子真是活色生香,就連被你碰過的箋紙都帶著醉人的香氣。”
此話一出,他周圍的跟班也起哄的跟著浪笑了起來。
祝無雙明顯被男子輕浮的話語給膈應到了,但礙於硬碰硬她根本沒有半點取勝的優勢,隻能忍者不適故意裝傻道:“公子說的是這箋紙上的墨香吧,你若是喜歡大可以買一個墨錠回家慢慢聞個夠。”
男子嗤笑出聲:“小娘子真是幽默。”
祝無雙‘謙虛’道:“公子也很風趣。”他不隻是風趣,簡直就是可笑。
男子毫不在意祝無雙話的揶揄之意,厚著臉皮又道:“小娘子既然覺得我風趣,不如咱們去小酌一杯,你一定會發現我比你想象的更風趣。”
不必!大可不必!
祝無雙感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幹笑兩聲,婉拒道:“就不勞公子破費了,再說,我還有好多傳單要發,實在沒有時間去發現公子的風趣。”
說完便要轉身離開,不想男子卻一步上前攔住她的去路,訕笑道:“一個姑娘家如此辛苦作甚,隻要你今天肯陪我喝上一杯,我保證絕對比你幹一個月掙得還多。”
這是把她當什人了?
就算她現在已經不再是身份尊貴的侯府千金,但到底也是良民家的正經女子,怎能被人這樣調戲了去。
祝無雙擰著眉頭,道:“你若是想找人陪你喝酒,麵前的望仙樓便多得是如花似玉的姑娘,你又何必來擋我的道。”
男子哈哈一笑,調戲道:“那些庸脂俗粉我已經玩膩了,就想試試你這樣不同的。”說罷,便要動手去攬祝無雙的肩。
祝無雙見勢趕緊往後退一步,堪堪避過了那隻鹹豬手,隨後掄起肩上的布袋便朝著男子臉砸了過去。
口頭上占便宜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要動手動腳,真當本姑娘好脾氣是吧?
忍無可忍,便無需再忍。
就算打不過也要捶這狗男人兩下,才能解她心頭的氣。
“哎呀!”
祝無雙那包袱裝滿了箋紙,砸在人身上定不好受,男子被猝不及防的掄了一包袱,鮮血頓時從鼻孔冒了出來。
祝無雙被人調戲了原本氣得不輕,但此刻看著麵前鼻血直流的男人,卻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應該就是裝逼翻車現場吧!
男子本是想靠他自己的魅力征服祝無雙的,卻不想她不僅半點都不解風情,還動手把自己打得鼻血直流。
男子捂著鼻子不可置信道:“你竟然打我?!”
他如此的英俊瀟灑又風流倜儻,怎會有女人舍得打他?
還真是迷之自信。
祝無雙忍不住笑得更大聲了,“我也不想的,但你實在······實在太欠揍了。”
見此場景,不僅男子身邊的跟班憋笑憋得實在辛苦,就連望仙樓看熱鬧的姑娘們,也忍不住紛紛低笑出聲。
“笑什笑?”
男子感覺自己多年來苦心經營的風流形象正在迅速坍塌,氣急敗壞的指著祝無雙,怒吼道:“給我把她捉起來。”
這就生氣了?這男人根本就是玩不起嘛。
見勢不對,祝無雙拎起布袋轉身便跑,可無奈她一個弱女子體力實在有限,才跑出去不過幾步,便被一個人高馬大的跟班截住了去路。
“小娘子,我也不想為難你,但誰叫你惹怒了咱家公子,隻要乖乖回去服個軟,咱家公子還是會憐香惜玉的,你可千萬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此時回去還能有好果子吃?祝無雙才不信他的鬼話,一臉戒備的道:“別想我回去,更別想我服軟。”
她毫不示弱的態度讓幾個跟班一愣,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時,男子卻捂著鼻子再度命令道:“老子今天非要把她辦了不可,不用顧忌死活,有事我來擔著。”
此話一出,幾個跟班頓時便有了底氣,惡狠狠的道:“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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