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令嫵說起自己在幻境中看到的詭異場景,裴行舟隻覺得不可思議!如此迷霧重重之地,還是盡早離開為妙。
夜色漸沉二人匆匆下山,途徑山腰一處廢棄的院落,幾聲嬰兒啼哭撕開了寂靜夜幕。
荒山密林萬籟俱寂,那哇嗚哇嗚的啼哭聲顯得尤為人。
薑令嫵有些驚魂未定循聲望去,隻見廢屋院落大門掛著破舊匾額,斑駁地刻著“浮生如故”四個大字。
回想起自己莫名其妙誤入迷魂幻境,薑令嫵一顆心被高高懸起,手指不由得寸寸收緊。
裴行舟眸色更沉,薄唇抿成一條線,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小心點。”
夜風中隱隱約約吹來淡淡血腥氣,忽然嘎吱一聲,陳舊腐朽的大門被風吹開,破屋空無一人,可嬰孩的啼哭聲愈發清晰了起來。
“哇哇嗚……哇嗚嗚……”
裴行舟壓下心頭隱隱的不安,他遠遠瞧見小院石桌上放著一個紅色繈褓,那啼哭之聲便是從繈褓傳出來的。
“哇哇嗚……哇嗚嗚……”
饒是如此,裴行舟更是不敢大意,他緩緩靠近著石桌保持著一丈的距離,手持長劍輕輕挑開繈褓。
借著微弱的月光,薑令嫵看到嬰兒臉上長滿了黑毛,他突然張開嘴,露出尖銳的大獠牙來!
薑令嫵被這一動作嚇得渾身哆嗦,這繈褓包的哪是什嬰孩,分明是一隻碩鼠!!!
裴行舟刀光一閃而過,大老鼠立馬被劈得身首異處,粘稠的鮮血灑了一地!
薑令嫵本就怕極了老鼠,原本清亮的雙眸滿是恐懼之色,聲線都是掩不住的顫抖。
“怎會有這大的老鼠?”
她隻覺得呼吸微緊,緊緊抓住裴行舟的衣衫一角,閉上了眼睛。
此時的薑令嫵全然不似從前的從容不迫,而她沒注意到的是,灑落一地的黑血中似乎有什東西在蠕動著。
裴行舟又在院落之中仔細檢查,並未發現其他可疑之處,難道這背後之人隻是想放老鼠咬上他們嗎?
就在他暗自躊躇之時,他視線落在薑令嫵的身上,臉上的血色倏然褪去,驚呼道:“阿嫵,小心你腳下!”
薑令嫵還沒緩過神來,隻覺得小腿一陣吃痛,借著幽暗的月光,她赫然發現,一隻巨大的屍蟥正附在自己小腿上,吸食著自己的鮮血!
屍蟥乃是寧州毒蟲之首!其形如螞蟥,卻比螞蟥個頭更大!
它似乎是吃足了血,眨眼間,竟然從蝗蟲大小長成了海碗一般大!那黑色粘膩的肚子被鮮血撐得鼓鼓的!
裴行舟眼中鋒芒畢露,他手起刀落將屍蟥砍斷,卻不想它的口器紮得極其深,竟斷在了薑令嫵的小腿中!
西南屍蟥長期以腐爛血肉為食,口器中暗藏著大量毒素,若一直嵌入體內,不拔出的話,幾個時辰內必定毒發身亡!
裴行舟心一震,不由得皺起眉峰,是他大意了!
這繈褓碩鼠分明就是個請君入甕的陷阱!布局之人是故意誘他殺掉宿主,以此再放出毒蟲屍蟥!
裴行舟扶著薑令嫵坐下,隻見那小腿處傷口已發黑,屍蟥的口器已鑽進皮肉深處,難以拔除。
他一邊撕開衣衫包紮傷口,一邊安撫道:“阿嫵,我先帶你離開這。”
“離開?我看今天你們都別想活著離開!!!”
此時,有人手持□□從黑暗處走了過來,他的麵容藏在銅製麵具中,讓人看不清模樣。
隻不過,這人聲音怎會如此熟悉,好像自己在哪聽過一樣?
裴行舟目光幽深,拂袖間飛刀疾射而出,將神秘人的麵具打落。
見到麵具下的那張臉,裴行舟忍不住驚呼道:
“怎是你!”
黑衣人抬起頭,緩緩露出一個不懷好意都笑容來,原來他竟是白日粥鋪的店小二!!!
店小二原本憨厚臉上盡是毒辣之色,他一手控著弩機,一手架著弩臂,用蠍尾針牢牢鎖定著兩人,嘴角泛出嗜血的笑容;
“兩位客官,我們又見麵了!不知道我親手做的雞絲粥,是否符合兩位的口味?”
夜風涼意刺骨,薑令嫵攥緊拳頭,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原來從一開始,他們就踏上了對方編織的天羅地網!
她眼帶寒星,厲聲質問道:
“你在粥下了毒?”
黑衣人聞言挑了挑濃眉,頗帶淫邪的眼神放肆盯著薑令嫵:
“小美人,我可沒下毒哦!我不過是加了一味草藥幻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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