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利爾的聲音響在夜色,輕輕的,向來清冷的聲線因此稍喑啞,宛若冰塊落入清酒中,微冷又柔,那樣好聽。
這樣低低的一句,卻叫喬珍清醒過來,訝異的捂住唇瓣。
然而方才那吻的觸感還在,很輕,像蝴蝶於此停過又飛走,並沒有因為蘭斯利爾的離開而消退。
反而在他灼熱的視線下愈演愈烈,似乎那蝴蝶轉了一圈飛到她心,震動翅膀時又引來千萬隻蝴蝶,她們一同於她心間湧動,牽起一場風暴。
喬珍呼吸都亂了,有些慌亂的往後退了一下。
可她身後就是桌子,這要撞一下肯定疼。
將要碰撞之際,一隻臂骨修長線條流暢的手臂一把攬住她腰肢,很有存在感的錮在那,用力時血管微凸線條輕繃,一下將喬珍給拽了回來。
猝不及防,半蹲在沙發前的喬珍直接撞到蘭斯利爾懷,手抵在他胸口,臉直接挨到他麵前,麵對麵的,差點親到他。
因此,兩人之間幾乎再無隔閡,四目相對,呼吸糾纏,他們在曖昧的夜色不能更清晰的望著彼此。
冬日的冷夜於此刻緩緩燃燒起來。
喬珍覺得有些熱了,喉頭輕輕滾動了一下,視線微垂,從蘭斯利爾深邃漂亮的眼劃過,望見他纖長的睫毛,挺拔的鼻子,最後落在他形狀優美的薄唇。
看起來很好親的樣子。
然後蘭斯利爾就動了,他微低頭湊過來,用那很好親的唇吻上喬珍。
最開始那吻是小心翼翼的,隻輕輕貼上來,柔軟與柔軟在此刻相碰,一下子陷入到更深的柔軟。
帶著彼此的溫度,又滾燙,燒的喬珍輕輕眨了下眼。
纖長濃密的睫毛就蹭到蘭斯利爾眼睫上,與他淡金色的睫毛糾纏交織到一起,癢癢的。
蘭斯利爾很輕的笑了一聲,清瘦喉結微滾,察覺到喬珍沒有再躲,大膽了點,試探的抿了一下她唇瓣,又緩緩放開。
這觸感有些奇怪,喬珍說不上來,像被隻小奶貓咬了口一樣。
她就沒有躲,也沒有拒絕,想看看他還能做些什。
她的不拒絕是最大的鼓勵,也是最勾人的藥劑,蘭斯利爾微垂的眼眸泛著欣喜與柔光,更深的吻了下去。
眷戀的,甚至貪婪的用舌尖描繪喬珍的唇瓣,一遍一遍,一次一次,偶爾齒關碰到她的唇,就輕輕的咬一下,不重,磨人的貓一樣,偏就是叫人受不了。
喬珍克製不住的輕唔了一聲,輕啟唇齒。
蘭斯利爾得逞了,一把摟住喬珍的腰,長驅直入。
他變得凶惡起來,可又很溫柔,貪婪的糾纏著好像要將所有感情傾瀉進這個吻,幾下就讓喬珍受不住,但實在很舒服。
她想拒絕,就又拒絕不了,最後陷入他的溫柔,與他糾纏拉扯浮浮沉沉。
最後越親越激烈,喬珍漂亮的眼眸微眯,內水光流轉,幾乎要軟倒。
蘭斯利爾一手錮著她腰肢,另一隻手伸到她臀下腿間,微一用力,輕而易舉將她抱起來,放到自己身上坐著。
中間還不舍得和人分開,仰著頭,頸線在晚光下揚著漂亮弧度,和喬珍糾纏親吻。
喬珍長腿勾著他的腰,可一點沒客氣,直接放任力道壓下去。
蘭斯利爾悶哼一聲,像倒抽一口冷氣,可又呼吸急促起來。
他修長的手落在喬珍腰上,幾乎錮住整個腰肢,纏吻稍稍分離之際聲音喑啞道。
“喬喬,往上麵來點。”
喬珍聽話那就不是喬珍了,她偏不,還壞心思的往下去了點。
嘶!
可真是要了他的命。
蘭斯利爾狠狠呼吸了一下,提著喬珍的腰就往上拽,他現在不能起那樣的心思。
她還沒接受他,生氣了怎辦。
喬珍就不。
兩人就這展開一場奇怪的拉鋸戰。
拉扯之際是不小心,喬珍的腳勾到桌上的盆栽。
啪嗒!
清脆響亮的一聲。
瓷器在安靜的夜色破碎,原本放在桌上的多肉遭了殃,落在地上泥土飛濺。
蘭斯利爾都抬頭往那邊看了一眼。
喬珍也終於,因為這一聲驚醒了。
長腿磨著他韌勁兒的腰,指尖在他胸口的衣服上抓了抓,慢慢緩緩意識到自己剛剛都做了些什。
心輕嘖一聲,心想怎就被這男狐狸精勾引,著了他的道。
美男計確實叫人犯迷糊。
喬珍覺得自己這隻是一時的色迷心竅,可還沒想清楚究竟要不要接受他呢。
反正吃完不認賬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想叫她負責可沒門。
她就從蘭斯利爾身上起來,站到沙發旁邊,垂眸看了他一眼。
蘭斯利爾不知道自己怎又惹到她了,忙從沙發上坐起來。
“盆栽我來收拾,你別生氣。”
看起來那樣乖。
叫喬珍剛硬起來的心不由軟下來,一下子有些說不出話了。
至少也讓她覺得,今夜這個情迷意亂的吻,並不壞。
因此這會兒沒有辦法再看蘭斯利爾的臉,蹭一下轉過身去,落在地上的盆栽也不管了,穿著自己的小兔子拖鞋蹭蹭蹭跑回臥室,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蘭斯利爾坐在沙發上,看著她頭也不回離開的身影,沉寂半晌,如玉指尖抬起輕輕撫了下唇。
而後輕輕笑了下,夜色,漂亮的淡金色眸中暈開一片柔軟。
第二天。
日光高照。
喬珍昨夜被男色所惑,最終還是忘了拿手機,進屋後又有點失眠,好久才睡著,最後光榮的起來晚了。
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四十快晌午。
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她臉都是黑的。
但好在距離畢業還有好一段時間,倒也不急著一天兩天,算了,今天就當是給自己放個假了。
站到臥室房門前準備出去的時候情緒倒也穩定,隻是不經意間又想起昨晚那個吻,他們糾纏靠近,那樣親密,甚至都快不分彼此。
喬珍閉了閉眼,刷一下打開門。
叫她意外又不意外的,蘭斯利爾並不在沙發上睡著,身為神子,他約莫根本就不需要休息。
估計是早就起來了,薄被疊的好好放在沙發上,連那盆多肉也被他恢複原狀放在那。
那他呢?幹嘛去了。
正想著,下一秒,一股極其勾引人的香味從廚房飄過來,引人食指大動。
喬珍順著味道看過去,驚異的望見廚房蘭斯利爾正做飯的身影,他很高,料理台又稍矮,彎下腰時幾乎折到那。
旁邊餐桌上已經放了好幾盤菜,細細看過去,番茄牛腩,宮保雞丁,梅菜扣肉……全是她愛吃的。
約莫是聽見喬珍開門的聲音,蘭斯利爾回過頭來,身上還穿著她的小貓咪圍裙。
本清冷矜貴的人一下子落到人間煙火,看起來簡直賢妻良母。
望見喬珍看過來輕笑。
“估計你快醒了我就做了午飯,你快去洗漱吧可以吃飯了。”
原本,喬珍開門後就想問他什時候走呢,眼下這種情況那話也就說不出來了。
她唇瓣微張半晌,最後蹦出來一句:“哪來的菜?”她最近都在學校吃飯,冰箱可什都沒有。
蘭斯利爾答的很自然:“我剛剛去買的。”
哇!
神子殿下居然去菜市場啦!
喬珍不由自主想象起這個人提個菜籃子,混在一群阿姨大媽中間買菜的畫麵,不行,好好笑。
她就笑出聲來,穿著小兔子拖鞋蹦到餐桌旁邊,聞了聞味道,又走過去拍了拍蘭斯利爾的胳膊。
“幹的不錯。”
見麵以來,不,從精神世界開始,她的態度都很久沒有這柔軟過了,蘭斯利爾淡金色的眸都溢出軟光。
“你喜歡就好,快去洗漱吧,可以吃飯了。”
喬珍點了點頭,走向衛生間,她是真的有點餓了。
剛巧。
她前腳進去洗漱。
“叮咚。”
後腳,清脆的門鈴聲響起。
蘭斯利爾皺了下眉,沒有動,他當然不希望有人打擾他和喬珍的獨處時間。
可按門鈴的人挺執著,沒有人應就一下接一下按著。
正刷牙的喬珍聽到了,從浴室探了個頭出來:“蘭,去幫忙開下門,可能是快遞。”
蘭?
她叫我蘭!
這樣親昵的叫法,讓蘭斯利爾本不開心的情緒一下如烏雲散去,眸光都閃爍起來,整個人被巨大的喜悅包圍。
應了一聲,喜氣洋洋跑去開門。
開門之前他眸中滿是歡喜,還在想,是不是距離喬喬接受他又進一步了。
結果開門的那一刻,陽光落下來,蘭斯利爾看清楚了站在外麵的人,笑著的臉一下就陰了。
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門外的人長相俊朗清秀,有一頭柔軟的黑發,就襯得皮膚白皙的他看起來更嫩了,整個人的氣質卻是稍微有些冷的。
站在那時手拎著箱禮品,還拄著個拐,一隻腿瘸著。
不是別人,正是鄭西音。
鄭西音看著開門的蘭斯利爾也怔愣。
四目相對之後有些震驚的看著蘭斯利爾這張太過漂亮的臉,而後視線上下滑動,看過他淡金色長發,看過他高大的身形,看著他身上還穿著喬珍的圍裙。
這形象,這打扮。
鄭西音一下子皺起眉,心想這老外誰啊?
以喬喬的性格,不是親近的人肯定不會讓進家門的。
可以前也沒聽她說認識這個外國人啊,還熟悉到讓他登堂入室,穿她的圍裙給她做飯吃。
這親昵,難道是她新交的男朋友?
但她才跟他分手就進了精神世界,之後又一直都在忙,哪有功夫去找新男友。
等一下。
任務世界……
任務世界!
任務世界的吳菲菲能靠著坐標來到這,那那個人為什不能來到這?
還長得像個外國人。
絕逼就是那兔崽子!
他居然還敢上門,這樣一副依賴的姿態黏在喬喬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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