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沈璜到了紫鳶宮的時候,被急忙叫過來的太醫也到了。
“參加陛下——”
沈璜臉色難看,“趕緊進來。”
殿內,薑檀麵色蒼白地躺在床上,他從未見她如此安靜與蒼白過。
床邊,鳶翠跪坐在地上,神情隱憂。
沈璜在薑檀的床前幾步便不再向前,對身後的太醫沉聲道,“你去看。”
太醫不敢耽擱幾步趕緊走上前查探薑檀的脈象。
沈璜閉了閉眼睛,他沒有靠得太近,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目光緊緊地盯著床上雙目緊閉的女子。
太醫皺了皺眉頭,“這——”
不大像是病,脈象些許虛但是還算平穩,但如果說不是病,那又為什會昏迷不醒呢?
太醫不敢隨意下定論,又靜靜把了片刻的脈,仔細查看了下薑檀的臉色,而後退到沈璜麵前。
“依臣看,未必是病,倒像是吃了什不該吃的東西。”
太醫開口也有些猶豫,他一邊說著一邊小心地瞟了眼沈璜難看的臉色。
“陛下,臣可否看看娘娘今日吃了什?”
沈璜看向鳶翠,後者立即從地上站起來,“我這就去拿來。”
薑檀今日吃的東西不多,太醫一一看過之後仍舊沒有什頭緒,頓覺此事有些麻煩。
他突然想起來自己那位在家中“上吊自盡”的同僚,不禁打了個冷戰。
有些事情雖然眾人緘口不言,但誰知道不是表麵上看起來的那一回事。
太醫將她吃過的東西又仔細翻看了一遍,最終在一塊捏碎的糕點上發現了些許端倪。
太醫捏著那塊殘渣碾了碾,又遞到眼前看了片刻,臉色一變。
“陛下,這怕真的不是病,而是蠱啊。”
沈璜驀地抬眼看過來,目光沉沉地雙眼之中似乎有些什極其濃重的東西正在匯聚。
他揪起太醫的前襟,“你說什?”
太醫額上都起了冷汗,“微臣曾經在西南遊曆過兩年,見過一些奇奇怪怪的蠱術,中蠱之人身上不會有任何其他病症,臣曾經向當地人求教如何應對蠱術,當地人不肯告訴我,倒是告訴了臣如何辨別。”
沈璜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薑檀,又看了回來,“怎辨別”
“蠱術大多經口而入,”太醫被沈璜這盯著,額上有汗也不敢擦,“蠱蟲待過的食物會有種特殊的氣味和質感,與食物本身是不同的。”
“所以,臣大膽猜測,不是病,而是蠱!”
沈璜雙目眯起,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你能為你說的話,負責嗎?”
沈璜雙目眯起,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你能為你說的話,負責嗎?”
太醫也不敢十分確定,但沈璜將他逼到了這個份兒上,他也知道,今天若是給不出一個答案來,他必定不會放過他。
這想著,太醫心一橫,道,“臣,能!”
沈璜沉聲道,“把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都叫過來。”
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都來了,一一診脈過後都是神情遲疑,不敢妄下結論,唯獨隻有先前來的那一位敢說。
沈璜將所有太醫都趕了出去,唯獨剩下先前那一位。
“你叫什名字?”沈璜坐在薑檀的床前,目光落在她蒼白的臉上,不自覺地放輕了聲音。
年輕的太醫跪在地上,“臣叫寇治。”
“蔻治,”沈璜歪了頭看過去,“朕給你三天時間,想辦法。”
“她活,你活,她若不好,你便去陪她。”
薑檀一夜未醒,沈璜和寇治就在殿中待了一夜。
等到天光熹微,沈璜從動了動自己有些僵硬的身子,他回頭看見身邊的侍女,問,“我記得你叫,鳶翠。跟她從宮外回來的”
鳶翠跪地,未曾抬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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