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藥灌下去,薑檀拿著帕子擦了擦嘴角,“你真能救我?”
寇治就差拍著胸脯向她保證了,“能。”
薑檀還是覺得十分懷疑。
“你有這能耐,怎在宮中的時候一點看不出來?”
什一點看不出來?
寇治自覺仿佛被人重擊,耐心地說,“醫術也並非都是一成不變,有些東西也是需要經曆和思考之後方能進步的。”
薑檀看向他,“那我豈不是幫了你?”
“啊?”寇治愣了下,“這說……倒也沒錯。”
如果不是薑檀當初用他自己的性命威脅、將他拉上了這條賊船,寇治這兩句話說得將會更加真情實感一些。
薑檀似乎是沒話找話,從前幾天去了哪到今日午膳吃了什都問,寇治不明所以但還是句句回應。
就在他回答薑檀問題的時候突然一愣,“你該不會是已經發作了吧?”
這話問出來相當於廢話了。
因為寇治已經看見了薑檀冒出冷汗的額頭,放在身側的雙手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衣裙,指尖發白。
寇治一下子站了起來,“多久了?感覺如何?你為何不說啊?”
“還好,”薑檀覺得胃中一陣翻滾,額上的冷汗便又多了些,“就在你說的兩句話之前。”
話音落下,薑檀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緊接著便跌落在床上,臉色急劇蒼白下來。
“糟了。”
寇治看了眼她吐出來的鮮血,麵什都沒有,便知道這方子不成,他立刻將準備好的另外一碗藥過來,扶著薑檀給她灌了下來。
幸而有寇治在身邊,一碗藥下去薑檀顫抖的手便停了下來,劇烈的如同腐蝕內髒般的疼痛停了下來,但是身體的損害一時之間卻是沒有辦法立刻恢複。
寇治見她好轉,鬆了口氣,覺得自己似乎又逃過一劫。
“這次過後,至少有半個月不能再給你用新藥。”至少也得等薑檀的身體緩一緩再說。
寇治此前也不是沒動過為她另換大夫的想法,隻可惜暫時無人能夠治得好薑檀。
不知道那死去的肖老頭怎這毒!
想起肖老頭,寇治還想到了另外一件事,臉色瞬間變得有些蒼白。
要爛在心。寇治晃了晃頭對自己說道。
但這想著,寇治又看了看薑檀,這一次眼中帶了別的情緒。
薑檀靠在床邊,一番折騰下來將她這段時間養來的精力又消耗光了。
她抬起眼,就看見寇治目光複雜地望著自己。
“……你也不必這樣,”薑檀對寇治說道,“不是說了,最壞也不會壞過現在。”
寇治收回視線,“這段日子先養著吧。”
薑檀點頭,“對了,你先前給阿鬼把脈,應當看見他臉上的疤了吧,那個是怎造成的?”
“燒傷,”寇治把藥碗收拾起來,“而且是極大的火勢,他的身上也有疤。”
“不知道他先前發生了什事情,”寇治搖搖頭,做為大夫大傷小傷看得多了,隻是有時還是覺得扼腕,“不過他身體倒沒有想象中那虛弱,修養起來應當還算快的。”
薑檀這樣的就比不了。
寇治離開之後,薑檀躺回到了床上,精疲力竭的她很快睡了過去。
不過她睡得並不安穩,待到快要入夜的時候便醒了過來,她先是愣了下,隨即目光看向窗前。
“你在這幹什?”
窗前立著一道修長的身影,聞言轉過身來,“聽寇治說你今日用的藥沒有用。”
賀緗青平靜地看向床上的身影。
“還是有用的,”薑檀坐了起來,歎了口氣,“差點將我送上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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