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卯時
天微微亮,衙門口的擊鼓聲聲聲傳入衙門的角角落落。
住在府衙後的人這些時日來都見怪不怪了,習慣了這堪比雞鳴還要準時擊鼓聲。
所有捕快聽到聲音立刻床榻上彈起,麻利地穿戴好後迅速走到衙門的大堂。
除了聶語堂之外,幾乎所有的捕快都是幾人共用一個房間,唯有聶語堂有此殊榮能一人獨用一個寬敞明亮的臥房。
擊鼓聲響起的時候,聶語堂才剛剛睡去沒多久,或許大概可能連半個時辰都不到吧。
昨夜,聶語堂失眠了。
幾乎一整夜,翻來覆去、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滿腦子都在想著要如何抓到那囂張放肆的“采草賊”以及找到他之後要怎樣處置他。
鑒於采草賊是個慣犯,聶語堂覺得處以宮刑(變成太監,不能人道)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懲罰。
不知道沈墨要是知道自己要追的媳婦兒在心想著要把他太監時是怎樣的的心理。
縱使昨夜幾乎一夜未睡,聶語堂聽到擊鼓聲時,依舊迅速起身,並且還是第一個抵達衙門正堂的人。
他抵達後,其餘捕快以及縣令大人才陸陸續續趕到。
“哎,又來,究竟什時候才能睡個安穩覺啊!這每個月的俸祿這低也就罷了,現在連睡個飽覺都這難!”
牛和通打了個哈切,手拿著長棍,說話的時候,眼中還閃著迷蒙的淚花,再加上眼窩黑而深陷,一看就是沒睡好的疲憊模樣。
“誰說不是呢?千萬不要讓那采花賊落在我的手,不然......哼哼!”
茅星程同樣一臉疲態,那語氣似乎對“采草賊”深惡痛絕。
二人就站在聶語堂的身旁。
突然,茅星程轉向聶語堂:“聶大哥,你可有信心抓到那采草賊,這廝著實囂張張狂,也不知道今日擊鼓鳴冤的人會不會又多了麵生之人。”
最開始擊鼓鳴冤的人數並沒有36個這多,一開始隻有十餘個,後來與日俱增,才多達36個人。
哪怕是現在外頭擊鼓的人還未走進正堂,在場的所有人除了聶語堂之外,都已經想象到待會兒會是怎樣的景象。
因為他們這一個月來已經司空見慣了。
-
聶語堂麵對茅星程的隨口一問的問題卻深深蹙起了眉頭。
這個采草賊,自己昨夜與他剛打過照麵,而且此賊人還對他做了一些讓人難以啟齒的事情。
是他發誓一定要抓住的人。
張了張嘴,剛想說些什,卻見牛和通用手肘碰了碰茅星程,道:“別說了,來了來了!”
話音剛落,衙門正堂上立於兩旁的拿著朱紅色長棍的捕快們紛紛動起手中的長棍,嘴發出整齊劃一的“威~~~武~~~”
緊接著,一大群人從門口擁了進來。
全都是男人。
高瘦矮胖,什體型的都有。
聶語堂是第一次見這個場景,乍一眼看到這群受“采草賊”所害的男人,忍不住嘴角抽搐。
這其中居然還有身高九尺壯碩有如兩頭牛一般的絡腮胡大漢......
也不知這“采草賊”竟然還好這口。
一時間,聶語堂對“采草賊”的厭惡越發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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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堂木一敲,衙門的正堂瞬間寂靜無聲。
縣令大人捋了捋自己的長須,望著堂下的這群男人,有些頭疼地蹙了蹙眉,心道:“怎又是他們。”
但是還是按律行事,幽幽問道:“堂下何人,所為何事?”
深沉的聲音輕輕一出。
堂下立刻七嘴八舌起來。
“縣令大人,不知道你可是有找到我的夫婿?”
“胡說,那是我的夫婿!”
“不,你才是胡說八道,明明我才是他所愛之人。”
“你們都閉嘴,是我,我才是!”
......
嘰嘰喳喳,吵個不停。
“荒唐!”縣令大人麵上浮上一層薄怒,用力敲了敲“驚堂木”,厲聲道:“衙門之地,肅靜!”
話音剛落,眾男子立刻噤聲,不敢再出聲,可是望著縣令大人的眼神卻充滿了哀怨。
看得縣令大人一陣惡寒,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來,一個一個告訴本官,你們究竟所為何事。”
“大人,我等都盼著大人能早些將夫君尋回來,不知道如今進展如何?”
眾男子中一個相貌還算好看的男子從中走了出來,看打扮應該是個讀書人,身上自帶書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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