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信猶豫地開口。
“降維打擊?”江言禮出口,他看向張信。
張信摸摸下巴,“對。老師,有紙和筆嗎?”
“我這兒有!”高然從校服兜掏出來一個小本和一支筆,遞給張信。
張信拔開筆蓋,在紙上一邊寫一邊解釋道,
“假如說,那樣的事情,是指一些校園暴力的話,那我們不妨大膽猜測,這一場校園暴力是孫承興一手策劃的。
他先用這些事情對宋的心理造成嚴重損傷,等他覺得差不多的時候,再尋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堂而皇之走進宋的生活,讓宋對他產生依賴性心理。
最後,達到自己的目的,掌控宋,或者,和宋在一起。”
江言禮聽著聽著皺起了眉毛。
“可是,這不合邏輯啊。孫承興做這些事情隻為了和一南在一起?這也太費勁了吧,直接和她表白不就好了嗎?”高然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江言禮點點頭,他看向張信。很疑惑,為什張信會從高然的敘述中,自然而然聯想到這些事情呢?
他仔細回想了一遍和張信在一起生活的這四年,電光火石之間,一個念頭竄入了他的腦海——自己或許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了解張信,至少,他不了解張信以前的生活。
“廁所孫承興說的話。”江言禮開口回答高然。
張信勾了下嘴角,打了個響指,“對”,他看向高然,“你還記得他身邊的大聰……同夥說了什嗎?”張信及時改口,才沒把大聰明的諢名說出來。
“你能確保沒人能查出來你幹的事兒?”高然回憶著,猛地一拍手,“啊,孫承興幹的事兒!”
“對,所以我大膽猜測,宋一南可能遭遇校暴,且,這場校暴與孫承興脫不了幹係。”張信習慣性把筆一戳,紙上落下了個小黑點兒。
說完這一番話,張信心髒跳得有點兒快……
江言禮應該看不出來他在開屏吧,自己的表演痕跡應該不重。在自己的暗戀對象麵前,賣關子,耍大刀,真是一件考驗臉皮的事兒。
可是,他哪知道,江言禮根本沒在意他的臭屁行為,江言禮把關注點全放在了,他為什會說這番話上麵。
“有道理。”高然點頭附和,她鎖著眉,語氣聽著有些自責,“如果,我像你這聰明就好了。或許我就能讓一南離他遠點兒,一南也不會死。”
張信也沒想到高然會這想,剛想開口,就聽見江言禮說道,“也許,那句話說的是他追宋一南的過程呢?別自責了。”
“確實。我說的就是我的一個猜想,正不正確還兩說呢。”張信笑了下。
江言禮起身走向桌子,拿起桌子上的暖壺,給自己倒了杯水,“你們喝水嗎?”
“不了,謝謝老師。”
“那就麻煩老師了。”
張信和高然同時開口,一個拒絕,一個答應。高然是沒拿杯子,她不習慣用別人的杯子喝水。而張信不一樣,他巴不得逮住所有機會來拉進自己與江言禮之間的距離。
江言禮聞言,又從暖壺旁邊兒拿了個小茶碗,給張信倒了杯水,兩個杯子都放了點兒菊花,把茶碗放在張信麵前,“喝吧。”
“別多想了。過幾天,警方肯定要介入調查,高然你認識宋一南,警方肯定會找你,到時候,別緊張,如是說就行,這些猜想,最好也告訴警方。興許會有幫助。”江言禮對高然說道。
高然點點頭,她看了看表,快一點半了,得趕緊回去睡一會兒,下午兩點二十還得上課,“老師,我先走了。”
張信看到高然走了,自己也打算離開。
“你坐下,就別走了。在我這兒睡不也一樣?”江言禮喊住了他。
“老師,這不太方便吧。就一張床。”張信撓撓頭。
江言禮捧著杯子,低頭吹了吹,“裝啥裝,一張床咋了,你沒跟我睡過一張床?”
“行吧。”張信點點頭,也沒矯情,索性把鞋一脫,往床上一躺,呈一個大字狀。宿舍的床本來就是個小雙人床,算不上大,他這一癱,占了將近大半張床。
不過他也沒挪,自己和江言禮那熟了,為了這點兒事客套起來,顯得太奇怪了。
江言禮的語氣過於自然,過於坦蕩,搞得張信不好再拒絕下去。倒也不是張信不想和江言禮睡一張床。
他是不敢。
在知道自己對江言禮萌生了特殊的情感之後,他就不敢再和江言禮靠得像以前那近了。他怕自己露出破綻,怕江言禮知道後會討厭他,甚至,不要他。
當初拒絕和江言禮一起住在教職工宿舍,也差不多有這個因素存在。
江言禮看他躺在床上的樣子,歎了口氣,“小信。”
“嗯?”張信的手背搭在眼睛上,從喉嚨擠出一個音節。他現在腦子發空,四肢有些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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