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野還是第一次被人打耳光,直接愣住了,老半天沒反應過來。
剛才那“啪”的一聲,威力堪比山體爆破,同學們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教室瞬間安靜了下來。
吳家文也被剛才那一巴掌給嚇愣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在心給許青格豎起了大拇指:這個許青格,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沒想到竟然還真敢打周牧野這個活閻王,真是令人佩服,牛逼!
周牧野暴怒。
他額角青筋直跳,兩眼充血,雙手攥拳,啪啪作響。
眾人都被他這個樣子給嚇到了,趕緊回座位坐好,默默低下頭,不敢出聲。
周牧野一字一句地說:
“我他媽的是不是跟你道過歉了?”
他雙眼盯著許青格,似要把他盯出個窟窿。
可許青格就像什都感覺不到一樣,安安靜靜地坐回自己的座位,他甚至還抽出一套英語練習題專心致誌地做了起來。
看著許青格這樣,周牧野更生氣了。
在他眼,你一個大男人不就是掉個褲子嗎,又不是個姑娘,至於動這大怒嗎?竟然還敢甩我耳光,那男人的臉是能隨便打的嗎?
他電閃雷鳴般地衝到許青格麵前,拽著衣領把人給提起來了,
“許青格!你找死是不是?”
許青格被他揪著衣領,也不害怕,也不動怒,平靜地說:“是你先扯我褲子的。”
“我他媽認錯人了,又不是故意的!而且我到過歉了!”
許青格冷笑一聲:“哦,我也認錯人了,打你也不是故意的,現在也跟你道歉,所以能放開我了嗎?”
“你!”
周牧野揚起拳頭,可許青格躲都不躲,他看著這張波瀾不驚的臉蛋,終究還是沒下得去手。
好,很好。周牧野鬆開了他。
“許青格,咱倆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從那以後,許青格就度過了一段非常糟心的校園時光。
他不明白,世界上怎會有周牧野這幼稚的人,那些整人的把戲明明隻有小學生才會玩兒。
上體育的時候,周牧野會把籃球狠狠地砸向他腦袋上,然後跑過來賤嗖嗖地說:“對不起,砸錯人了。”
他路過講台的時候,周牧野會把黑粉筆沫故意都拍到他的身上,然後說:“喲,對不起,不是故意的,是這窗外的風吹的。”
學校搜查手機的時候,教導主任從他的桌洞搜出幾本□□雜誌,在場的所有老師都臉色大變。教導主任的臉都被氣歪了,“許青格,你可是好學生,怎能藏這種東西?!”
許青格紅著臉,一抬頭就看到了周牧野那張得意的臉。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許青格覺得自己有必要跟周牧野說清楚。
他把他約到小花園,說:“你打我一巴掌,咱們就此兩清了吧。”
他實在受不了這些幼稚的把戲了。俗話說“癩□□趴在腳麵上,不咬人但膈應人”,周牧野就是一隻趴在他腳麵上的癩□□,時時刻刻的在膈應他。
周牧野隨手摘下一根狗尾草叼在嘴,雙手環胸,就這樣看著他,眼的得意掩都掩不住,“這就受不了了?投降了?不是一直挺硬氣的嗎?”
他向前一步,趴在他耳邊輕聲說:“我偏不和你兩清,咱倆沒完。”
他說話的時候,那根狗尾草就一直搭在許青格的頸窩處來晃去,綠色的小絨毛搔的他脖子癢,許青格伸手拍開,指指遠處一隻流浪狗說:“那隻狗看到了嗎?”
周牧野挑挑眉表示願聞其詳。
“剛才你沒來之前,它在這片狗尾草上撒過尿。”
說完他就轉身走開了,身後傳來一陣兵荒馬亂嘔吐聲音,“呸呸呸,嘔”
那次談判以失敗告終,許青格隻得開啟“惹不起但躲得起”模式,對於周牧野真是有多遠躲多遠。
可即使是這樣,周牧野也還是沒放過他。
一天下午放學,許青格發現他的車被人給紮爆了,後輪胎癟癟的一點氣都沒有了。
這可怎回家呢,他看著自己的車一臉愁容。
周牧野騎著車過來,神氣活現的,“喲,這是怎回事兒啊?車胎怎爆了?該不會它氣性大,把自己給氣爆了吧?哈哈哈哈哈……”
許青格氣得渾身發抖但卻對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周牧野笑地說:“哎哎哎,千萬別生氣,小心把自己也氣爆了。”
說完,他就騎上車瀟灑地走遠了。
晚風吹鼓了他的校服,衣擺呼啦啦的飛揚。背上的書包隨著蹬車的動作左晃右擺,看起來就像它的主人一樣心情很不錯。
那天下午,許青格把車子推到校外去修。一路上行人們紛紛側目,好像看到一個人的自行車漏氣了是一件多驚奇的事一樣。
等他把車子修好,終於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他把車子鎖在樓下,一陣風似的往樓上奔,樓道的聲控燈隨著他的腳步一一亮起,照出牆上那些五顏六色五花八門的小廣告。
他們家在六樓,終於爬到門口時他已經氣喘籲籲,把門把手上房地產傳單扯掉,打開門就喊:“爸,我回來了,等急了吧?我馬上給你做飯啊。”
“回來了?”臥室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那是許青格的爸爸許致遠,他在臥室也不出來,隻是高聲問,“今天怎回來這晚,路上沒出什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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