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你額頭上的傷。”仲亦言指了指林祁的額頭,他在車禍唯一的皮外傷就是這。
“哦,結痂了,快好了。”林祁摸了摸額角的創口貼,頗為不在意,要不是仲亦言突然提他都快忘了。
“我幫你換張創口貼。”仲亦言居然態度認真地去拿藥箱了。
林祁也走出房間,去了衛生間張望了幾眼,對著鏡子將創口貼小心翼翼地撕下來,他理了理劉海,防止頭發刺到傷口。
“臭美什?”仲亦言站在門口開玩笑道。
“……我建議你可以用創口貼把你的嘴貼上。”林祁看著鏡子麵的仲亦言懟了一句。
仲亦言把藥箱放在洗漱台上,從麵取出了酒精和棉簽。
林祁覺得有些小題大做,可是對方雖然看起來不靠譜,行事卻非常堅定。林祁一點插手的餘地都沒有。
仲亦言拿著棉簽靠近他,微微彎了點腰,林祁的視線在仲亦言靠近的鼻梁和嘴唇上劃過,很快將視線移開了。
人總容易在外表上過於好看的人或者事物上投注更多的關注和在意,這種感覺實在是太不自在了。失憶前的他絕對對這張臉已經看麻了,可現在這位帥哥又變得有了新鮮感起來。
這人擋了我不少桃花吧,林祁最後下結論。
他感覺到棉簽帶著涼意輕柔地觸碰著他的額角,一寸寸地移動、塗抹,傷口上的清涼蒸騰開來,像是絲絲刺痛。
林祁屏住呼吸,忍住伸手把仲亦言推開的衝動,還好酷刑很快結束了,仲亦言迅速從手間拿出一張創可貼給他貼上了。
不怪林祁感覺到有些別扭,雖然仲亦言讓他覺得相處得很舒服,但他終究隻認識他沒幾天,對這樣屬於密友間的親近有些無法適應。
仲亦言一邊快速將藥箱收好,一邊打量著林祁的額頭,說了一句:“真可愛。”
林祁恍惚了一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
仲亦言壞笑著把他拉過來麵對著鏡子,非常親昵且自然地環住了他的肩膀,然後微微扭頭對著他的耳朵輕聲說:“我說,真可愛。”
林祁先是因為鏡子格外搭稱的兩個人怔了一下。
接著,才注意到,他額角新貼的創口貼——圖案是非常非常可愛的粉色hellokitty……
“你太幼稚了仲亦言!!!”
在林祁張牙舞爪發作之前,仲亦言已經笑著從衛生間跑開了。
林祁對著鏡子無奈地扶額,自言自語道:“天哪,我是怎忍受他這多年的……”
*
仲亦言歎了口氣:“你太幼稚了,林祁。”
“我怎知道你還有這樣粉粉的癖好,看不出來啊仲亦言。”林祁掏出手機,拍了一下林祁的後腦勺,這成了他新手機相冊的第一張圖。
隻見仲亦言的長發被一種非常不嫻熟的手法紮在了頭頂,豎成朝天椒,然後彎了下來。發繩還是粉色hellokitty的,他滿臉不情願地、勤勤懇懇地坐在桌前動筆趕稿。
“我說第三遍了,這一套hellokitty是你自己買的。”
“你休想趁我失憶,給我加一些不存在的人設。”林祁監工似的坐在仲亦言後麵,一邊打遊戲,一邊盯著他趕稿。
他現在請了病假也不用上班,過得可比仲亦言要清閑多了。前些天仲亦言連家都沒回畫筆都沒碰,甲方們這兩天已經在催命了,苦巴巴的打工人。
“我餓了,林祁。”仲亦言試探地回頭看了他一眼。
這家夥就跟得了多動症似的,一會兒上廁所,一會兒找零食,一會兒湊過來指點林祁的遊戲操作,唯獨不願意靜下心去畫他的稿子。
跟他待一會兒,林祁感覺自己的心態都快變成幼兒園老師了。
“哦,點外賣。”林祁本能地點開外賣軟件。
“你覺得我們的廚房是擺設嗎?”仲亦言極盡暗示地反問道。
“難道不是嗎?”林祁反問,“我剛剛看了,鍋隻有一個平底鍋,筷子一共隻有三隻,生薑大蒜全發芽了,冰箱除了飲料就沒別的東西了。”
林祁記得之前仲亦言說過他不會做飯,以自己的性子可能也懶得動手,兩個大男人靠外賣過活,活得很糙。
“呃,我們確實墮落了一段時間,但你現在這個身體,還是吃點健康的吧……你挺關注廚房啊,說明你內心是想讓這個廚房物盡其用的!”仲亦言鼓勵道。
“點外賣不是很方便嗎?”林祁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找了舊訂單常點的就要下單。
“等等!”仲亦言抓住了林祁要下單的手,“你還記得我們的‘約法十章’嗎?”
林祁用注視弱智的目光看著仲亦言:“……”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