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符州也說不出什所以然來。究竟是白陽辦事的效率高？還是性格相投？說複雜也複雜，支吾半天也說不出個明白話，說簡單也是簡單，眼緣嘛，莫名其妙的，但看著就是很順眼。

    “我說……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眼緣吧。”晏符州感歎道。

    性格和樣貌都對他的胃口，還能沒有眼緣嗎？好感要是在高一點，就成一見鍾情了。

    雖然沒那誇張就是了。

    “可能吧。”白陽甩甩手，苦笑道。

    “怎感覺，你不相信？”晏符州看到白陽滿臉的敷衍，笑容也非常假，就連質問也帶上了認真的委屈，他很想從白陽哪聽到點什，尤其是關於自己的。

    白陽噗嗤一笑，讓晏符州徹底傻眼了。他說道：“符州，你可真可愛，像……”

    話還沒說完，就被白陽咽進了肚子。他總不能說，像一隻委屈巴巴的大型犬吧？

    “像什？”晏符州突然來了興趣，拉箭耳朵，眼發亮。

    “我怕你會生氣。”

    “你說，我可不是什小肚雞腸的人。”

    雖然有晏符州嘴上的保證，白陽糾結了一會，才慢慢說道：“像金毛。”

    還是隻會傻笑的金毛。

    “那是什？”晏符州不懂，眼滿是求知欲。

    “一種……大型犬，在我們那是這樣稱呼的。”

    “原來我在你心就是這樣的嗎？”晏符州好像懂了什，若有所思地說道。半晌，他才反應過來：“嗯……總要有些特點吧？好的還是壞的。”

    “別誤會，我的意思是，你很可愛。”

    晏符州再次當場傻眼，他萬萬沒想這種話能從白陽嘴蹦出來，世界仿佛天翻地覆，有什東西被顛倒過來，耳朵仿佛在嗡嗡作響，還是不願意相信這話語竄進了耳朵。腦瓜子嗡嗡了好半天，他才問道：“你剛剛說了什？”

    為了掩飾自己的窘態，晏符州還裝模作樣擺出一副正經人的樣子，還握拳放在嘴前，輕咳了一聲，耳根子都快紅透了，像一隻半數未熟的蘋果。他說：“再……再說一遍。”

    氣勢隻維持了那短暫的幾秒，在白陽麵前又瞬間軟了下來。

    “殿下，你真的很可愛。”

    白陽很少說這種玩笑話，語氣輕巧，輕飄飄的，還刻意加重了最後兩個字。這讓晏符州感到十分新奇，更新奇的，還是白陽對他的形容。

    從來沒有人這樣形容他。外界的誇讚過於浮誇和虛偽，他們嘴上是這樣說的，暗地又痛罵他這個花花公子。

    其實，他最想要的誇讚，就是母後充滿慈愛的一句：“好孩子。”

    在小時候，他能開心很久，仿佛全身上下被打了雞血。現在，他也依然能從這句誇獎中嗅到開心的味道。

    ……

    晏符州明天還有課，白陽提議讓他早點睡。要說什去宿舍說也可以。

    大晚上的，黑燈瞎火，還真不是抒發情緒的好地方。晏符州挑的地方適合說一些“天不知地不知就你知我知”的事情。

    至少先回到宿舍。宿舍燈光在休息時被刻意調成暖金色，模擬黃昏時的自然光，讓以白色為主調的房間更加愜意，窗簾一拉，將窗外夜間燈火隔絕在外，仿佛置身於午後黃昏下的小廂房，讀書，沏茶，在舌尖茶香四溢中讓時間溫柔地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