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攤主指責的黑臉大漢驚疑不定,正在張望之際,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官老爺來了。”
那黑臉大漢腿一軟,轉身就跑,周遭的人也沒一個攔的,全都在指指點點。
江喬躺在地上,聽著周圍人的討論,心鬆了一口氣。
有官兵來了,那應該就沒事了。
江喬慢慢睜開眼,在攤主驚恐的目光中拍了拍灰塵,慢慢站了起來。
她腰撞到了,還是很痛,直起來有些困難。看著地上散了一地的卡牌,江喬咬著唇,直起身。
隨著官兵的到來,周圍吵吵嚷嚷的人也都住嘴了。
“怎回事?”一個官兵從圍著的人群中擠了進來,“吵吵嚷嚷的。”
周遭有個大娘,嗓門大,也是剛剛為數不幫江喬說話的,“剛剛有個黑臉漢子,搗了小姑娘擺的攤子,還在這兒鬧事。”
聞言,江喬一愣,朝大娘投去感激的目光。
那官兵皺起眉,“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這些商戶,能不能注意著些,不要破壞治安。”
江喬聽得一愣一愣的,這官兵說的話,不大對。
那官兵警告了周圍一圈商戶,又來問江喬這個受害人,江喬不敢鬆懈,仔仔細細說了遍情況。
她有些緊張,但還是盡量平靜地敘述了一遍,“……小女子並非故意引起騷亂,隻是事出緊急,沒有辦法才出此下策,還請官爺明察。”
那官兵倒是沒對她碰瓷的行為多說什,隻是語氣也算不得好,“你說你,一個弱女子,你和人爭什呢。”
江喬張了張嘴,“是,是他先鬧事……”
“人要砍價,你就砍價給,”那官兵擰著眉道,說著覷了眼江喬,“好歹是沒磕著,那要是磕著了,你找誰說理去。”
江喬還想說什,那官兵就擺著手走了,“走走走,去看看能不能逮到人。”
臨走前,那官兵還說,“做生意就規矩著些,別成天因為一點事就鬧得沸沸揚揚。”
江喬懵了,她沒遇到這種情況。
她學過曆史,知道曆史的朝代基本上都是農本商末,在那官兵言辭,也都是對生意人的貶低。
但這種被欺負了,還沒地方說理的感覺,是真的不好。
眼看著那群官兵走遠後,江喬蹲下身,收拾好卡牌,在原地繼續賣東西。
大概這就是成年人。
無論發生什,都要收拾好心情,繼續活下去。
到中午的時候,江喬堪堪全部賣完,她收拾好東西,回家路過醫館時買了瓶藥酒。
今天江喬心情明顯很不好,牧玨眼看著她回來就放下東西,直奔廚房,端著菜出來的時候,臉上也沒什表情,也沒和他搭過話。
牧玨擰起眉,吃飯都吃的心不在焉的,在暗中打量江喬的神情,隻看她臉色木木的,也不說話,飯菜給他就走。
牧玨受不了這種氛圍,他可以給別人難受,但是絕對忍不了別人冷著一張臉,在他麵前生悶氣。
這想著,在江喬來收拾碗筷時,他問:“怎了?”
江喬一愣,就看見牧玨微皺著眉,“在外麵被人欺負了?”
頓了頓,江喬去接他手的碗,“沒有。”
“真沒有?”牧玨不信,“那你一回來就板著張臉,難不成給我看的?”
江喬沒理他,端著碗筷轉身就走。
等到了廚房,她才極輕微地抖了下肩膀,眼中也泛上澀意。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受了委屈沒什,就怕旁人忽然來關心一句,本來沒什的情緒頓時就泛濫起來。
江喬在廚房待的時間有些久了,平常早該出來了。
牧玨猶豫了會兒,掀開了腿上的薄被。
前段時間他的腿就該好了,隻是由於亂動,導致膝蓋腫了,這才耽擱了這久。但現在短時間走路,不會有什問題。
牧玨一瘸一拐過去的時候,江喬剛好往外走。
四目相對,江喬眼眶紅彤彤的,牧玨微怔,江喬忙抹了把臉,問:“怎過來了?”
嗓音還在發顫。
牧玨手指抖了抖,他還沒見過江喬這幅模樣,心一軟,“你不是說你沒受欺負嗎?”
江喬沒有在一個小孩子麵前哭訴的習慣,於是盡量輕描淡寫,“沒什大事,就在集市上遇到個無賴,說了我幾句。”
牧玨半信半疑,“真的?”
江喬點頭,說:“沒什大事,別擔心。”
聞言,剛剛臉上還隱有憂色的牧玨頓時炸毛,“誰,誰擔心了!”
江喬破涕為笑,“沒,沒人擔心。”
牧玨聽著這語氣,皺眉,但是沒說什。
——
下午出門擺攤前,江喬先把顧姐姐家的餐盒帶了過去,從顧姐姐家的院子出來時,江喬一眼就看到轉角處的黑臉漢子。
江喬一個激靈,轉身回了院子。
怎會在這遇到他?
院子門開著,從這,能看到黑臉漢子在巷子踱來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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