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黃老夫人的敘述中,幾人得知。
他的兒子前些時日出去行商,行經一處峽穀時,因為天降暴雨,風也大,水流急,船出了事。雨停後,當地的商會隻在岸邊找到了一些碎木板和一些貨物,其他的都被卷進水。
她家中就這一個男人,前段時間出了事,家中兒媳又懷孕,正是用錢的時候。前段時間回鄉時,同村的高氏前來找她,說是讓她幫這個忙。
黃老夫人一開始不答應,但自家過得是越來越困難,更何況兒媳已經懷了孕,她實在沒辦法。
但她這輩子規規矩矩的,哪做過這種喪良心的事。於是,她便去尋了家中哥哥同樣出了事的焦三兒,給他分了些銀子,想請他去砸了江喬的攤子。
哪成想,那焦三兒居然敢動手,還差點被衙門抓住,這些天都東躲西藏的。前段時間來她家一趟,還剛好被看見了。
聽了黃老太太一番話,江喬冷靜地問:“為什要砸我攤子?”
黃老夫人張了張嘴,沒說出聲。這事,實在不光彩,“因為他們想讓你回去冥婚。”
“之前他們想把你送去結冥婚,收了人家的銀子,人家就以為這是同意了。但是,這幾天人家那邊開始催了。你叔嬸這才說你不同意。那家人是顯貴,當場就鬧了。這些天熱,他們家的兒子很快就要下葬了,一時找不到人選。要是你不回去,他們就得押著你表妹去結。他們不願意自家孩子進火坑,所以……”
原來是打著這個主意。
江喬麵色更冷了,那高氏不願把自己女兒推出去,就想到了她嗎?
但聘禮是表叔一家收的,婚也是他們定的,憑什要她來還?
黃老夫人走後,顧姐姐輕聲道:“你這表嬸一家,可真是一言難盡。”
江喬點頭,“他們一向如此。”
從前原主父母在是這樣,後來原主父母死了,也要把原主家刮個一幹二淨。
這樣的事,如果不斷,就還會有第二次。
因此,江喬想回老家一趟。
下午離開時,她和顧姐姐說了自己的想法,顧姐姐卻是覺得不安全,想了想,說:“這也行,我讓梁哥找幾個打手,陪著你去。”
江喬心感動,顧姐姐其實已經幫了她很多了,“真的麻煩你了,顧姐姐。”
顧姐姐擺手,“這算什。”
看著江喬一副歉疚的模樣,顧姐姐想了想,笑道:“你要實在覺得不好意思,那以後和青衣多走動,我住的遠了些,青衣也不怎願意來我這兒。”
江喬一愣。
她從顧青衣和顧姐姐相處中,能看出姐弟情深,但顧大哥怎會不願意來顧姐姐家?
“不是你想的那樣,青衣隻是因為一些事,不願意來我家探望罷了。”顧姐姐笑著道:“我,也隻是怕他一個人在外麵孤單,你多陪著他說說話,也是好的。”
雖然不明白顧姐姐為什這說,但是江喬還是點了點頭。她和顧大哥家離得不遠,來往也比較方便。
下午回家,江喬就收拾好衣服,打算回家。
牧玨看著她來來往往的動作,不明所以。
江喬也是反應過來,才想起家還有個人。
她想了想,這一路路遠,也不知道小乞丐怎辦,或者把他寄宿到鄰居大媽家。
江喬想著,和牧玨商量了下。
牧玨聽了,不明所以,“你要回老家?”
“對,這一路來回估計得三五天。我想把你寄宿在鄰居家,不知道你可不可以。”
牧玨這些天一直在江喬家住著,“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嗎?”
江喬愣了下,“也行,就是路上比較遠。”
第二天,江喬按照顧姐姐說的,到巷口,那邊果然已經有人侯著了。顧青衣一身綠色長衣,清峻灑脫,見江喬來了,喚了聲,“喬姐兒。”
江喬有些驚喜,“顧大哥,你怎來了?”
顧青衣笑了笑,“姐姐說這一路路遠,事情也比較複雜,不如我和你一起去。”
江喬一臉感激,“謝謝你,顧大哥。”
身後,牧玨掃了眼顧青衣,冷哼一聲。
又是這個討厭的人。
顧青衣自然也看到了牧玨,在視線落到他身上時,輕蹙了下眉。
他前段時候見過江喬這個弟弟,當時他臉上就有傷,他也沒看清,現在才發現他長了一張容色出眾的臉。雖然穿著不合身的寬大衣服,但眉眼間掩蓋不住的風采。
四目相對,牧玨輕嗤了聲,別過頭,催促江喬,“還走不走了。”
一行五人,這才上了路。去河東的路距離不遠,走陸路要挺久,但走水路,那就快些了。他們搭了一條貨船,很大一段路都是在河上走的。
一開始上船江喬還沒察覺出什,但沒過多久,牧玨就臉色發白,站都站不穩了。
江喬這才注意到他的不正常,扶著他在一處坐下,“怎回事?是暈船嗎?”
隨行的一位打手,長得五大三粗的,叫阿後,他從懷摸出一瓶藥,“來,吃這個。”
江喬忙接過,倒了一顆,喂給牧玨。
看著他臉色還是白,江喬主動道:“我去倒點熱水。”
江喬很快,就討了碗溫水回來。
因為路上也就一兩個時辰,跑來跑去的,一行人就沒在船上開個房間歇息,就隻能讓牧玨在甲板上吹吹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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