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柯顰才了解到,原來青山墓園所在的那片山頭,原本就是虞家的。後來政府征地,虞家主動把那塊地送上去,隻請留了風水眼兒的那塊地方,獨獨用來葬虞家先祖。
“老板,你就一個人回去?”
方才山上那兩位不管了?
虞賽好笑道:“你一個人的專車,還不高興?”
“高興啊,老板給我當專車司機,這可是我千百年修來的福氣。”
“行,你的福氣。”他的聲音低沉硬朗,帶著點漫不經心的笑意,“你前世受苦了,所以這輩子輪到我來給你做牛做馬,行了吧。”
“也沒有那苦啦。”柯顰虛偽的擺擺手,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天天看帥哥,過得還行。”
“帥哥?”虞賽瞥了她一眼,接著看向前方,淡淡道,“哪個明星啊?看來是我錯怪你了,日子過得這滋潤,完全不需要我這個馬車夫。”
職場保命第一條: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柯顰連忙合手求饒,睜眼看蒼天:“什帥哥?我一顆心撲在工作上,帥哥什根本入不了眼。還有那些明星,完全沒我們老板長得好看,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多看老板你幾眼呢。”
“行了行了。”虞賽揚眉,及時止住她的話頭,“信你這一回。”
“老板,我還以為像你們這種大家族,都跟電視劇演的似的,什五服之內都是族親,都要來祭拜先人。”逃離危險場,柯顰趕緊轉移話題,“沒想到今天就你一個。”
是的,那兩位黑西裝被她給自動忽略了。
虞賽解釋道:“虞家從我高祖父那輩發的家,代代都是單傳,算不上什大家族。也沒別的親戚,人不多,家庭關係簡單。”
“哦。”
“我們家的人都挺好相處的,尤其是我外公,唯一的愛好就是釣魚。隻要是會釣魚的,在他那兒都是朋友。”
“那不會釣魚的不就成了仇人了。”
“哈哈倒也沒這可怕。”虞賽笑著說道,“老小孩罷了,喜歡別人哄著他。”
柯顰其實見過虞老爺子一麵,在前世她還是ys正式員工的時候。
她清楚的記得是周一,畢竟這是每個星期最最討厭的一天。
那天她正好有事,想著第一個下班走人,結果就在門口被人堵住了。堵她的是位老爺爺,說是來這邊找外孫,但是走到門口才發覺自己好像忘了外孫的電話和名字,隻能站在門口等人出來。
她不是第一個出來的,卻是第一個被賴上的。
後來她才知道,這位是他們虞總的外公,也是商場上赫赫有名的虞老爺子。
次日,柯懷民得知柯顰一個人去了墓園後也沒說什,隻是叮囑她山上涼,以後去記得多添件衣服。
她乖巧應下,結果安夢又是暗戳戳的一頓諷刺,說柯顰這個人就是不識好歹,把別人的好心當成驢肝肺,根本沒把柯大伯一家的話放在心上,不然怎會甩開他們自個兒上山。
安夢不待見她,這一點柯顰是知道的。
因為她明明隻是柯懷民的侄女,但是他們全家卻對她極好,這一點讓安夢覺得很不爽。
這份不爽在柯顰高考的那段時間達到了頂峰。
大伯母心疼她學習緊張,高三生又都是半個月才放一次假,所以每次家做了什好吃的,都要盛一份出來,讓柯敏送到學校去。
那個時候,安夢剛生產完,正是需要丈夫的時候,卻發現對方有好幾次晚飯都不在家。大鬧一場之後她才知道,原來是給柯顰送飯去了。
安夢沒錯,她隻是想要丈夫多陪陪自己。
大伯母也沒錯,她隻是想讓緊張備考的侄女補充點營養,而家又隻有柯敏一個會開車的。
柯顰得知這件事後,不論大伯母怎勸說,她都再也沒有下來拿過飯盒了,隻說學校食堂的飯菜也很好,和同學一起吃也算有伴。
——
國慶長假很快就過去了,高中同學幾乎都待在大學所在地沒回來,柯顰一個人待在家,也不知道找誰玩。
這個時候,她就特別想念m大南門旁邊的美食街。那是不需要人陪,自己也能逛一天的聖地。
所以,當虞賽發消息問她要不要去雜技樂園時,柯顰眼前一亮,想也不想就答應了下來。
這個雜技樂園是h市新開的,獨獨就這一家,據說麵的表演那叫一個精彩,名氣都打到省外去了。
虞賽從人海中脫身,把其中一張門票遞給身邊的人,有些抱歉:“我沒想到人會這多。”
柯顰接過門票,看了眼前麵排成長龍的隊伍,無奈道:“國慶就這樣,哪都是人山人海。”
一個新開的雜技樂園尚且如此,她簡直無法想象,蘇秋天帶的國慶旅遊團到底旅遊些什?黑壓壓的人頭嗎?
來這邊玩的多是以家庭為單位的小團體,基本上都是父母帶著孩子。放眼望去,到處都是人,大家都隨著隊伍緩慢移動。
柯顰抬手,遮住刺眼的陽光:“也不知道什時候才能進去。”
他們到雜技樂園的時候是上午九點,光是排隊檢票就已經花了半個多小時了。
虞賽從包翻出一頂帽子,問道:“要不要?”
柯顰一手拿水,一手在包找紙巾。聞言,她把礦泉水往手肘底下一夾,然後笑眯眯的接過帽子:“謝謝老板。”
她的發絲很細,黑黑軟軟的,編成漂亮的麻花辮垂在胸前,在陽光下格外蓬鬆,細細的碎發倔強的直立,在陽光下纖毫畢現,有種揉一把就會深陷進去的感覺。
虞賽沒忍住,虛虛的抓了一把。
她隻感受到有陣風從上頭掠過,下意識的摸了摸頭發,覺得頭頂還有點涼颼颼的。
戴上帽子後,柯顰晃了下頭。
“老板,你的帽子給我有點大。”帽簷下傳出某人明目張膽的控訴,“戴上它都看不見前麵了。”
虞賽行裝簡單,聽著她的話,替她把帽子後頭的金屬扣重新往別了好幾個孔。
“這樣行嗎?”
“嗯……”她感受了下,“還可以,要不鬆一點?好像有點緊。”
順著她的意思,他重新調整了下金屬扣。
“謝謝老板!”
這已經是她今天的第二次道謝了。
虞賽張嘴,最後還是輕笑了一下。
隊伍一點點前進,差不多半個小時就輪到他們了。
安檢處的人表示不可以帶這多東西進去,尤其是吃的,所有的東西隻能寄存在外麵的櫃子。
柯顰麵無表情的把自己帶的東西全都放到了邊上的儲物櫃,虞賽的包也全都掏空了,拿出來的都是備好的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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