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九挑起嘴角笑笑,運起些內力來,手腕一轉,隻聽‘錚——’的一聲,硬是將謝子敘的劍震了開去。
謝子敘反手又是一斬,唐九亦是挽劍成花,二人過了數招。
倒是頗為默契,打歸打,都沒傷及屋內的物什。
屋內冷光飛閃,直到末了,謝子敘的劍斜走,唐九的劍則向下搖曳。
謝子敘的劍方比在距唐九的頸項數寸遠處,唐九的劍柄卻已然抵在他腰間,冷硬的觸感驚得他身形一震。
唐九抬起頭看著麵前的公子,這公子敘生的清朗俊美,潛在深深眼窩中那一雙淺淡疏離的眼睛尤為漂亮,如今,錯愕就在這對眸子一閃而過。
自幼便是北境的頭狼,大抵是沒想過單打竟有討不到半分好處的時候吧?
念及此,唐九倒是心下頗為得意。
她晃了晃手腕,抵在他腰間的劍柄自然也隨著力道在他腰上磨蹭。
“公子若要取我性命,免不得先被我拆個祠堂……
公子,據我所知,鎮北王府,您可是獨苗。”
她的尾音彎繞挑釁,說話間,抬頭看著麵前的公子。
謝子敘高鼻深目,如今他昂起頭微微側偏,高傲矜貴,縱使她的劍柄戳的敏感,也並不回應她玩味的話語。
唐九手腕加了力,索性用劍柄將他往遠處推了一下。
謝子敘倒也放下劍來。
“若是單單為了讓我正正當當還個人情,倒也不必如此鬥狠,公子敘。”
唐九垂眼,緩緩收劍如鞘。
“你明知我說的不是這些。”
謝子敘冷硬地打斷她。
“楚嬰,你剛剛沒有說實話。”
唐九抬眸瞧他,眸子光華瀲灩,她挑挑眉,不置可否。
謝子敘便低頭盯著她:“承駿和阿闊全然將你當兄弟,無半點防你害你之心。
楚嬰,我警告你——
你若是玩弄手段,企圖利用他們對你的善意和信任,讓他們替你涉險,牟取利益,我定不會讓你好過。”
唐九絲毫不懼。
她知道,謝子敘對她的懷疑從未消失過,甚至是疑點越來越多,而如今,隻不過是觸及他在意的東西,他終於將這話講出來罷了。
這沒啥大不了的。
而她更關注的,是謝子敘為何確信她沒說實話,莫非……是因為魏逸名他們在找的‘秘辛’,謝子敘也有所了解?所以他斷定如果魏逸名知道他們祠堂受罰,一定不會毫無行動。
“公子憑什認為,我沒說實話。”
唐九不慌不忙,說的坦坦蕩蕩。
謝子敘一對陡峭的眉皺的愈發緊了,他並無遲疑和愣怔,但顯然無意與她講明此事。
唐九將笑意掩藏入眼底——沒有答案就是答案。
他不回答,或許恰恰說明了,那藏書閣,當真有魏逸名謝子敘都關注的秘密。
至於是什,她並不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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