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觥籌交錯。

    張曉寒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一樣，坐在牆角，默默在心打著稿，想著等等要跟怎跟這位假的肖建國，真的祁哥說話。

    飯到中途，喝了酒上頭的男人們突然開始聊初戀，一個個互相追問著，有人說著以前學校的班花，有人提了校門口攤煎餅的小姐姐。

    最終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祁廷遠的身上。

    小宋很適當地開口問了一句，“祁哥，你初戀什時候的？”

    張曉寒瞬間豎起了耳朵，就在大家以為祁廷遠不會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他淡淡開口說了兩個字，“初中。”

    就這兩個字，張曉寒就覺得有人扼住了她的喉頭，心發酸。

    男人笑意很淡，卻很分明，“初中的時候，我很喜歡捉弄我的前桌，當時班上的女生都喜歡散著頭發，好像很流行，就她始終豎著一個馬尾辮，我就很喜歡拽她的辮子。”

    那個修水管的朋友哈哈大笑，“哥你居然也有這中二的時候。”

    張曉寒越聽越覺得這個故事很耳熟。

    “不過我還是很照顧她的，她不舒服時候我就會給她打熱水，受傷的時候，還會送她去醫務室。”

    祁廷遠說這些話的時候，目光動也不動地停留在張曉寒的身上，“有同學為難她的時候，我也會想著幫她，這樣想想，我還是個好學生。”

    雖然很久以後他才明白，他做的這些事並不是因為自己熱心，而是因為是她。

    “後來呢？”

    “後來我爸媽離婚，我跟了我媽，就轉學了，走之前我還特地回學校看了一眼我的前桌，我還問她會不會想我，結果這個小白眼狼什話也沒有說，自打那以後，我也就再也沒見過她了。”

    說完後，他又故意補充了一句，“不知道她要是見到我的話，能不能第一眼認出我。”

    場麵突然寂靜，在場的所有人都傻了眼，包括張曉寒本人。

    張曉寒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人影，兩個分明一點都不肖像的麵容逐漸在眼前合並，她心跳加速，似乎有些不順暢，嘴中溢出一個名字來。

    “……廷遠？”

    深夜的燒烤店門口人來人往，張曉寒小心翼翼地站在他的對麵。

    突然一個醉醺醺的男人從旁邊冒出來，就要碰到她的手臂，祁廷遠連忙伸手將人拽了過來，護在自己懷中。

    他蹙了下眉，“怎這大了，走路還是不看路。”

    張曉寒火速垂下眼瞼，退開了半步，可是雙頰卻一個勁地發燙，一時不知道該怎回答。

    “前段時間見我可不是這個態度啊？”似乎是察覺到她的害怕，祁廷遠輕笑一聲，打破了他們之間的隔閡，“小組長？”

    尾音上揚，充滿著誘惑。

    張曉寒的緊張感，因為這個聲音減退幾分，“你什時候認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