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眠洗漱的時候還在想她昨晚到底做了什夢,能讓她主動叫他老公,甚至違背真心撒謊說喜歡他。
可她根本沒有印象,一丁點兒夢境的記憶都想不起來,就仿佛選擇性失憶了似的,把昨晚做的夢忘了個幹幹淨淨。
最後薑眠都懷疑昨晚她是不是夢到了婚禮,不然怎會又叫老公又說喜歡。
胡七八糟地亂想了一通後,薑眠洗完漱出去了。
她到衣帽間去晨間護膚,然後挑了一件黑色的裙子。
秦封洗漱完過來時,穿著到腳踝的黑色長裙的薑眠正在往頭發上別珍珠發卡。
秦封不封聲色地隨手拿了件黑襯衫便開始換。
這次薑眠剛好能從鏡子看到他脫掉睡衣上衣,露出肌肉勻稱的上半身。
她被驚了下,瞬間慌亂地收回目光,低下頭非禮勿視。
看到兔子發帶還在梳妝桌上,薑眠立刻拿起發帶就往衣帽間外走。
她身後正不緊不慢係扣子的秦封望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得逞地勾了勾唇。
終於讓老婆看到他的身材了。
夫妻倆吃過早飯,依舊各自做各自的事。
薑眠繼續忙畢設的設計圖,秦封大概是有工作上的事,去了書房處理。
下午秦封得了空,就賴在薑眠身邊,但也不打擾她。
薑眠認真畫圖,他就在旁邊摁手機玩,時不時抬眸看她一眼,偶爾會偷偷拍一張她認真做事的照片。
等薑眠覺得累,放下紙筆活動肩膀和後頸時,秦封便立刻湊過來,抬手給她捏肩。
在被他觸碰的那一瞬間,薑眠像是不適應般往前傾身想躲開,卻被秦封摁著肩膀製住。
“別亂動,”他輕歎道:“老公給你捏捏,會舒服些。”
薑眠僵硬地背對著他坐著,一動都不敢動,又被他說:“別繃勁兒,放鬆點。”
她無意識地做了個吞咽的動作,聽話地慢慢放鬆下來。
秦封一邊幫她捏肩一邊問:“這個力道可以嗎?”
薑眠胡亂地點頭,“嗯”了聲。
過了會兒,薑眠微微往後偏臉,輕聲說:“好了,不用捏了,謝謝學……”
話還沒說完,秦封突然就將下巴擱在了她的肩膀上,他的手還很自然地從她身後伸過來,把她環進懷。
側著頭的薑眠差點被他親到臉頰。
她呼吸一滯,下意識地別過頭,手本能地抬起來就要扯開他的手。
薑眠的手剛覆道秦封的手臂上,正要扯開他,他就先一步語氣自然地問:“要出去逛一圈嗎?”
薑眠茫然,“去哪兒逛?”
秦封笑道:“商場啊。晚上不是有朋友來?家沒有什零食,我們去買點。”
薑眠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懵懵地答應:“好。”
秦封嘴角輕勾著鬆開薑眠,轉而牽住她的手,把她拉起來。
然後就這握著她的手去了車庫。
兩個人除了手機什都沒拿。
秦封是個愛車的,私家車庫全都是價值上萬甚至千萬的名牌車,其中不乏各類跑車。
這次,薑眠就坐在了他的邁凱輪720s。
線條流暢的黑色車身搭配著黑金色的車輪,蝴蝶門打開的一瞬間,酷到了極致。
在去商場的路上,薑眠問他:“一會兒我們買什?”
秦封說:“到了看看,你想吃什就買什。”
薑眠點點頭,點完了又覺得哪不太對。
到商場後,秦封推了個購物車,和薑眠一起逛起商場來。
薑眠拿了點糖果,又買了一盒巧克力。
水果之類的家從來不缺,孟姨都會準備好的。
後來薑眠拿了幾盒她喜歡吃的餅幹,然後放了點果凍和酸奶在購物車。
買好零食,薑眠在放著冰淇淋的冰櫃前放慢了腳步。
但想到自己現在還在姨媽期,薑眠就放棄了買冰淇淋的想法。
秦封看出她喜歡吃這東西來,便說:“挑你喜歡的口味拿,買回去先放冰箱,等過幾天你可以吃了再吃。”
薑眠扭臉看向他,表情有點意外。
秦封主動打開冰櫃門,問她:“喜歡什口味?”
薑眠伸手指了指,“這個,這個,還有那個比利時巧克力的。”
秦封幫她拿完冰淇淋,兩個人就去結賬付款了。
從商場的超市出來,秦封拎著購物袋,薑眠跟在他身邊。
路過人流量比較大的店鋪前時,薑眠差點被迎麵路過的人撞到,還好秦封手疾眼快,先一步抓住她的手腕,把人扯進了他懷。
薑眠猝不及防靠進他的胸膛,呼吸下意識地屏了片刻,人也懵懵的。
她仰臉望向他,秦封也正垂眸看她。
“沒事吧?”他關切地問。
薑眠搖頭,話語輕然:“沒事。”
秦封隨即就鬆開了攥著她手腕的手。
然而,下一秒,薑眠就僵在了原地。
因為秦封抬手攬住了她的肩膀。
她梗著脖子慢慢轉頭,垂眼看著扣在她肩側的這隻修長好看的手,訥訥地眨了眨眼。
因為周圍路過的人太多,薑眠也沒掙紮,就讓他護著自己了。
然後秦封就一路把她護到了花店。
他親自帶薑眠來花店挑花。
雖然還不到芍藥大量上市的季節,但花店已經上了芍藥花。
薑眠選了她最喜歡的落日珊瑚。
這種芍藥,起初顏色是豔麗的珊瑚色,但花色每天都會變淡,由紅變粉,最後趨近於白色。
因為顏色變化像極了日落西沉,所以又名落日珊瑚。
從它盛開到凋謝,僅一周的時間而已。
從花店出來時,薑眠懷抱著一束芍藥,秦封一手拎著購物袋,一手牽著她的手,帶她去了地下車庫。
到家後,薑眠就把買回來的花放進了加了水的花瓶。
前幾日放在花瓶的玫瑰已經枯萎凋謝,被孟姨處理掉了。
現在,空了兩天的花瓶,又有了新的鮮花。
傍晚時分,四位客人陸陸續續地到來。
隨遇青和江澈是最先到的。
雖然是一起過來,但兩個人各開了一輛車。
秦封拉過薑眠給她介紹:“隨遇青,江澈。”
江澈率先禮貌道:“你好,我是江澈。”
薑眠淺笑回:“你好,我是薑眠。”
隨遇青散漫一笑,對薑眠說:“你好,小嫂子。”
薑眠被他這句“小嫂子”給驚到,臉頰登時染紅。
她有點不自然道:“你……你好。”
秦封卻很滿意隨遇青喊薑眠嫂子,嘴角噙笑說:“你們倆先坐會兒,薑薑的朋友還沒到,晚飯也還在準備。”
隨遇青挑眉,“ok。”
江澈笑應:“好。”
兩個人都把帶來的禮物放到旁邊,在沙發落座。
不多時,明晴開車到達。
一頭大波浪長發的她穿著一件紅裙,外搭西裝小禮服,手拎白色的包包和一個禮品袋。
薑眠親自開門迎接她,給她遞上一雙新的女士拖鞋。
明晴換好鞋走進來,秦封就在薑眠身後不遠處,他對明晴淡笑著點頭,主動打招呼:“你好。”
明輕隨意地抬了下手算作回應,把東西往秦封麵前遞了遞,說:“給你和阿眠的結婚禮物。”
明晴雖然對隨遇青和江澈他們不熟,但的確是認識的,所以也沒必要特意介紹。
她見了人就直接說:“兩位好。”
隨遇青看著老同學明的妹妹一副拽姐的樣兒,不由得“嘖”了聲。
江澈倒是不介意,淡笑一副會明晴:“你好。”
薑眠拉著明晴的手剛坐下不久,門鈴又響起來。
薑眠立刻起身小跑去迎接常溪。
她一打開門,常溪就衝她哀嚎:“眠眠快給我找雙拖鞋,我的腿要斷了,腳痛死。”
薑眠注意到常溪穿了好幾公分的高跟鞋過來,連忙從鞋櫃拿出一雙嶄新的女士拖鞋放到地上。
“你怎來的啊?”她皺眉問。
常溪哭喪著臉,“坐地鐵啊!地鐵口離你家真夠遠的,我在地鐵上站了一路,下了地鐵又踩著高跟鞋步行了這遠,差點沒把我給走殘。”
薑眠又心疼又好笑,她挽住常溪的胳膊,在往客廳走的時候歉意道:“是我考慮不周,等會兒吃完飯讓家的司機送你回學校。”
坐在客廳沙發的江澈抬眼,好奇地看向這個還沒見到人就聽到了她聲音的女孩子。
常溪今天穿了一件純白的連衣裙,因為晚上冷,她還特意加了件長款的薄外套。
一頭黑長直柔順地披散著,杏眼清澈,長相清純甜美。
單看外貌,是個甜妹。
但性格……大概一點都不甜妹。
江澈挑了挑眉。
薑眠拉著常溪分別給了她介紹了另外三位客人。
常溪挨個笑著打了招呼後,就隨著薑眠坐到了明晴旁邊。
因為晚飯還要等會兒,常溪又想參觀一下,薑眠便拉著她和明晴上樓,打算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讓她們逛逛。
順便自己也逛逛。
因為薑眠這才意識到,自從她搬過來,還沒了解過家有哪些房間。
她甚至沒有“這是她的家”的真實感,所以盡管已經在這住了一周,她都沒好好保管一下自己的家。
二樓走廊盡頭是一間畫室,薑眠從來不知道自己家還有畫室。
難道秦封還會畫畫嗎?
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畫室對麵是琴房,麵放著一架價值不菲的斯坦威鋼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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