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內部已經因為一連串的騷亂而焦頭爛額。所有的執勤警察已經盡數派到市區進行封鎖任務,甚至連黨支部和辦公室部門的人都被派了出去,因此現在警局內隻剩下負責中樞指揮和傳達消息的少數高級幹部和信息部門人員。
「同誌!局長現在在哪兒?」剛趕到警局的江淩塵像個狼狽的落湯雞,隨手扯住一個匆匆從他身邊經過的警員問道。
「局長?不清楚,你去問別人吧,請讓開。」警員著急忙慌地留下一句話就攏了攏手中的資料走開了。江淩塵在原地局促地站了片刻,決定自己去局長辦公室找他。當然,在這之前,他得先把身上濕透的衣服換下來。
然而他剛出更衣室就和另一個落湯雞撞了個滿懷。周遭人都有自己要忙的事,因此看都沒往他們這看一眼。但江淩塵一看這人眼熟,隻不過他還沒問出口,那人就又驚又怒地捂住他的嘴,硬生生把他又拽回了更衣室。
砰。身後的門被嚴絲合縫地關牢,青年看著麵前正馬不停蹄地換上便裝的熟悉麵孔,卻覺得此刻這人他像是從沒認識過一樣。
「馬靳良同誌,你這是幹什?」
「幹什?跑路!」馬靳良脫掉警靴換鞋,頭也不抬,「吳姨死了!被醫院那幫瘋子殺了!」
「你說什?!」江淩塵瞪大雙眼。
「其他的別問!」馬靳良從腰間倏地掏出手槍,竟是對準了自己昨日同事的眉心,「現在跑還來得及!你跑不跑?!」
青年原本滿是驚怒的丹鳳眼在黑洞洞的槍口下逐漸冷了下來,「你這是幹什?挾持我?」
「別想多。」馬靳良換完鞋,持槍姿勢由蹲姿變為站姿,「你隻要不大喊大叫暴露我,我就不會跟你翻臉。」
「你是從醫院那兒擅自脫離崗位回來的?」青年的眉目愈發冰冷,「馬靳良,你這是叛逃。」
「叛逃就叛逃吧,比起全家老小的小命,叛逃算得了什。」馬靳良慢慢挪到門邊準備轉動把手,「小子,我也是好意提醒你。你家人也在這座城吧?難道你準備一家子跟這座城市一起陪葬了?」
「你把話說清楚。」
江淩塵原本以為馬靳良是瘋了,但他麵前的這個男人如今聲音卻冷靜得幾乎冷血,「就在斷網後沒多久,醫院就爆發了大規模騷亂,麵的所有人都瘋了,包括趕過去的民警。」
「對醫院的封鎖也出現了漏洞,那群人跟不怕死一樣,從高樓上往下跳。當時我和吳姨在醫院附近,就去協助封鎖了,結果吳姨不走運,被一個掉下來的瘋子砸個正著,當場沒了氣……我們很多人被咬了,之後也出現了和那幫瘋子一樣的症狀,都成了瘋子。」
江淩塵聽得分明,性質和之前那兩起襲擊事件是一樣的,但是不同的就是在馬靳良口中,這次襲擊者的症狀有了明顯的傳染性。有傳染性,那必然不是精神類藥物。真菌孢子?寄生蟲?還是類狂犬病的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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