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王麻子也是看稀奇般地跟著,離影子隻差一個境界--形影相吊。這使我想起在合慶鎮的時候,夜與張隊去集市,一條黑狗就將我和張隊跟了好幾條街,最後才知道,原來是看中了張隊手中的燒烤,給了它才肯罷休。
爺爺並沒大理會,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朝屋子走去,推了院門讓我們進屋,又瞥了一眼屋外的王麻子,反手將門栓杠著。
“那女娃放屋就是,我待會兒就給她包紮,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爺爺背著手向前走著,最後在屋簷下停下來,指著屋內說道。
“嗯。”
待我再出來時,爺爺便在昏睡的馬嬸兒前哼著什,身子便舞動著,我依然看不大懂。
“我見你也閑,沒事的話就去尋倆折耳根,我熬了給你馬嬸兒喝。”爺爺頭也沒回地淡淡說道。
我答應一聲,剛走到院門,觸摸門栓,準備出去,卻又讓爺爺叫住:“從後門,讓那家夥看見不好。”
我轉念一想,倒明白爺爺的意思,笑著回應,就繞著去了後門,拿了把小鏟出去了。
後門出去,便是一片白樺林,不過此時樹葉枯黃,整個林子便籠罩著一片秋色,而一邊的野草,被風幹的如雞窩草一般粗糙。
至於爺爺說的這“折耳根”是四季都有的,味道如魚腥,故我們安山村村民又稱此為“魚腥草”。雖是一年四季都有,但在五月份之後的折耳根,口感總不大好的。
我簡單采集了一些,便攥緊了回去交給我爺爺。爺爺拿這玩意給馬嬸熬了湯,隔著老遠也能聞到一股清香,爺爺以湯匙熬了熬,待馬嬸兒喝後,臉上才漸漸顯現血色,雖不懂這麵的行道,但也知曉爺爺的厲害。
“好看嗎?”爺爺半蹲著,手就撐在膝蓋上,而臉卻已麵向我,與我對視。
“不是……爺爺……”
“走,咱去瞧瞧那女娃!”爺爺起身開來,背著手就朝屋內走去。
“這女娃好些沒有?”爺爺看著床上一動不動的女娃,就問著一邊的張京,說道,“不會讓你一石頭給砸死了吧!”
張京欲言又止,茫然的眼神在爺爺年輕停留了大約有好一會,才說道:“我……不會要坐牢吧!”
爺爺上前一步,湊近女孩,扒開那如蓬草般雜亂的頭發,觀察了大約有好大一會。
“還有救,活著嘍。”爺爺拍了拍張京的後背,指著內屋,說道:“張京,你去端盆熱水,記得將我床前抽屜的藍色藥瓶給拿來。”
爺爺將就你的事情處理完後,又將馬嬸兒推進屋歇息,假裝對我咳嗽,我知道爺爺這是在故弄玄虛,便主動開口道:”你有話要說吧,都是家人,還藏著什?”
“你們下水庫了?”
“嗯……”
“你知不知道水庫是不能下的?”爺爺聲音越發大聲,而一邊眼睛也瞪的老大,給人一股強烈的壓迫感,“還好你今天回來嘍!”
“水庫下的事情你難道不知道?”
爺爺一臉疑惑,問我道:“啥?你是說水庫下的事情?”
我輕輕點頭,回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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