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房間,關上房門。
境墨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下,獨白站了會兒也搬了個椅子坐下。
獨白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橘發的少女。
她看著,看著境墨,橘紅色的長發,灰棕色的瞳,看著她一襲長裙。
橙黃橘紅,境墨這個名字倒與她自身不符,自身喜歡的顏色與名字中的墨完全不同,但她偏偏就是這個名字。
獨白的印象中,境墨總是橙黃橘紅的顏色。
她曾經問過她,她說她喜歡老虎,像隻大貓咪,盡管老虎比貓凶殘許多倍,她也依然喜歡。
境墨從來都處在暖色當中,明明是個太陽,卻說自己是個不值一提的人,還說自己是墨,是黑色。
現在,她看境墨的樣子,和平常一樣,隻是屋沒有開燈,正常人看都是漆黑一片,但她能看得清晰。
對於她來說,白晝與黑夜並無異處,綠瞳在黑暗中發光。
她注視著境墨灰棕色的瞳,麵是一片陰霾,像是起霧的森林,讓她難以看清。
灰棕色的瞳,很複雜,她看不清,但她看到那不是墨黑色。
境墨曾說,自己是墨,是黑色。
獨白不明白,為什身上幾乎全是溫暖的顏色的她這說。
突然,境墨眼的霧氣散去,露出她眼中森林的樣子。
籠罩在黑暗中枯萎的森林,這荒蕪貧瘠,農民無法在這播撒希望的種子;這橫屍遍野野獸橫行,行道者無法通行;這終年毫無生機,枯枝敗葉是這的主題。
沉寂的森林散發死亡氣息,立於夜幕之下,完全融於黑暗。
森林沒有一絲綠色生機,隻有或深或淺的墨,黑色。
汙黑的森林好似要伸出醜陋的觸手,將凝視它的人拉入深淵。
獨白注視境墨眼睛的變化,霧氣散開後,她看了一眼就移開視線。
“快收起你要溢出的眼,感覺好惡心。”境墨摸了摸眼角嫌棄的說道。
“我是墨,是黑色。”她笑著說。
說著,灰蒙蒙的霧氣將她眼的森林籠罩。
“我知道了,所以帶我來這,你想要說什?”獨白說。
“白,你想要幹什?打破這一切?”境墨看著她翠綠的眼,緩緩說,“你應該知道,這樣是無用之舉。在這個虛假的世界,她過得很開心,打破這夢幻的美夢,並不能改變什。”
“不,殺了她同樣能改變,一切都將重回正軌。”獨白麵無表情用篤定的語氣說著殘酷的話。
“重回正軌是指什,已經……回不去了。”境墨說,“你遲遲不敲門,不就是因為這個,不就是為了等我來勸你,而且你以為我在她身邊這久沒動手是因為什。”
“很可惜,也很驚喜吧。雖然她說過她是不死的,但現在見到還是感到神奇,明明早已消失在時間的長河中。”
“如果我記得沒錯,你可是欠債的那一個,是打算趁債主不記得你欠債這回事,把你的債主殺了嗎。”
“哎呀,真是惡毒,小白。”
“才沒有!都說了不要叫我小白,你這個想要嫁給我的墨小姐!”被踩痛點的獨白發動最強攻擊。
“那隻是小時候認錯了,誰想要嫁給你啊。真要說起來還是你的錯,誰叫你小時候那雌雄難辨。”
境墨不急不緩地反駁道。
“這才不是我的錯,我……不對,你在試圖激怒我轉移話提。”突然意識到的獨白說。
“我覺得你想錯了,並不是這樣。”境墨麵無表情地說,“因為就算我不激怒你,依舊可以轉移話題。”
獨白:“……”說的好有道理。
獨白伸出手,本來不長的指甲變得很長也很鋒利,能輕鬆劃開皮膚,她起身就走。
“你是來聽勸的,走了你是不想聽嗎?”境墨坐著說,“聽話,別去送。”
“境墨要講,我當然會聽。”獨白一笑回到坐位,“講吧。”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