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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過這段，衛雲繼續道：“當我發現父親的意圖之後，我就知道了，這輩子，鴻雁和父母，兩者我注定隻能二選其一，我當時……真的很痛苦，我真的非常痛苦，即使這種結果，我曾經無數次的在自己心中做出設想，但當事情真的發生的時候，那種感覺，才是最真實、最可怕的！”

    “所以呢？”冥九冷冷看著衛雲道，“你在你父母和鴻雁之間左右為難？你甚至因此對鴻雁失約？衛雲，是你提出的私奔，可最後你都做了什？你下山的時候，跟鴻雁承諾過的，你會很快回來，可結果卻是，你把他一個人，孤零零的，永遠丟在了這！”

    “我……我不知道會這樣，”麵對冥九的質問，衛雲感覺自己的心被人剖開了一樣劇烈抽痛，“當時……當時不光我父母，就連鴻雁的母親，也跪到了我麵前求我，她讓我放過鴻雁，她不停地給我道歉……”

    “所以你妥協了？”冥九赤紅了眼，瞪著衛雲，“你在鴻雁和父母之前，最終選擇拋棄了鴻雁，所以你沒有回到山上，是這樣嗎？”

    “不！不是這樣的！”衛雲豁然坐起身，瞪著冥九臉色發青，“你又知道什？這其中發生的事情，你根本什都不知道！如果隻是因為雙方父母的反對便妥協，那我之前早就妥協了，我又何必帶著鴻雁私奔？你什都不懂，又有什資格來指責我！”

    冥九看著衛雲腥紅的雙眼，一副要吃人模樣，卻並不覺得可怕，反而覺得可憐。

    冥九深吸一口氣，看著衛雲的模樣，比剛剛冷靜了許多，他對衛雲道：“我知道，我知道衛雲，我知道你為什沒有按時回來，因為你知道了一件事，對嗎？鴻雁……他根本就不是什保姆的兒子，他是你同母異父的弟弟，是不是？鴻雁的母親將這件事告訴了你，所以你害怕了，你退縮了，對嗎？”

    衛雲怎也沒想到，這個隱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今日居然會被一個自己素未謀麵的少年說出口，一時驚的臉色慘白，衛雲看著冥九，張嘴不利索道：“你……你怎會知道？你……你到底是誰？”

    冥九看著衛雲冷笑一聲道：“我是誰重要嗎？重要的是，在你心，鴻雁到底是誰？是你同父異母的弟弟，還是你至死不渝的愛人？你以為自己隻是遲了幾個時辰，可你又知不知道，這幾個時辰，鴻雁到底都經曆了什！為什過了二十多年，他的遺骸會出現在這，你難道就當真一點都不好奇嗎？”

    衛雲聽了冥九的話，想到鴻雁骨骸上的裂痕，猛然一怔，撲上前一把抓住冥九的手臂道：“你到底知道什，你還知道什？鴻雁為什會死在這？他不是說他離開了嗎？不是說他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我了嗎？為什他會在這？”

    冥九冷漠地看著衛雲，問道：“是誰告訴你，鴻雁離開了？誰告訴你他這輩子都不想見你?難道這多年你都不曾懷疑過這句話的真偽嗎？”

    衛雲張口道：“不可能！這是我媽親口告訴我的，我承認，當年剛知道真相的時候，我確實有些不知道該怎麵對鴻雁，但我心是愛他的，而且我也並沒有食言，我媽答應我，會替我好好照顧鴻雁的……”

    衛雲說到這，聲音忽然戛然而止，看著冥九的眼中，滿是震驚與恐慌。

    他忽然想起之前在醫院，冥九跟他說過的那番話，衛雲當時並不明白冥九為什要說那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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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覺得憤怒，畢竟對方說的，可是他的母親。

    可如今，衛雲隱隱有些心驚。

    口袋的電話忽然響起，衛雲心神一顫，猛然反應過來，連忙拿出口袋的手機來看，電話是警局那邊打來的，衛雲對冥九心存戒備，便拿著電話走到一旁去接。

    “張局你好，我是衛雲……”

    冥九自然聽不見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他隻能看到衛雲在聽了對方的話之後，握著手機的手都在發抖，甚至差點兒站不穩腳下，膝蓋一軟，整個人往後一座。

    冥九就聽衛雲說話，聲音都顫抖地厲害，一字一字將嘴的話吼了出來：“你……你剛剛說什？！什叫懷疑是被人活埋？什叫頭骨、顴骨有裂縫，雙腿腿骨粉碎性骨折？你們說的，根本不可能是鴻雁！鴻雁他怎可能會這樣，明明那天早上我走的時候……他還好好的，他還好好的！”

    衛雲衝著電話低吼一聲，便隨手摔了自己的手機，額頭青筋暴起，猛地一聲大吼：“啊啊啊！”

    衛雲受了不小的刺激，把休息室的擺件全給砸了，滿地的工藝品碎片，一片狼藉。

    門外有人敲門，人卻不敢進來，隻敢在門外哆哆嗦嗦喊：“衛……衛總，您沒事吧？”

    衛雲沒有說話，冥九替他回了一句：“沒事，你們都暫時別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