餅幹緊繃著自己還未長成的半大身體朝闖入者吼叫,被主人拍了拍頭便聽話地止了叫聲,但是眼神依舊不善,喉嚨壓著嘶鳴。
道瓊斯一時沉默,掩蓋著一直未曾發覺對此地除自己和老師外還有外來者的震動。
“抱歉先生,診所明日歇業。”
“所以是觀賞日出的好時機。”來人見她不接玫瑰,便理理花瓣,把花插進了自己的口袋,“我可是擔心你去了巨像之城,再摸不到一縷陽光。”
“......這片城區24h開業的隻有酒館,沒有咖啡店。”
“很上道嘛,我喜歡。給你一個坐標,哦對了,帶上你的狗。”
趴在道瓊斯懷的餅幹瞧著周邊轉瞬變化的景象半天沒敢動彈,等兩個人紛紛在藤椅落座,店內值班的服務員拿著菜單走到他們麵前,才試探地叫了一聲。
服務員確認了飲品,又應客人的要求把室外裝飾的彩燈關閉,不多時端上兩杯熱騰騰的咖啡,誇客人好興致,請他們慢用。
餅幹循著香味直勾勾地盯著桌上的咖啡,頭也慢慢伸了過去,被道瓊斯無情地半路攔截。
請她來喝咖啡的人沒再說話,看看天空,一會兒再看看餅幹,好像對餅幹更有興趣。該說話的人不說,她索性也不問,等天明。
咖啡館在中心廣場一側,正對另一側是高數十層的安保銀行大樓,為私人提供資產或信息的保護。
廣場中央矗立著階梯狀的黑色方形幾何體,幾何體周邊種著花草,水沿著幾何體依次流下,有藍色的霓虹燈打底,仿佛藍色的瀑布。廣場下是地下停車場,停放著安保銀行客戶的各色車輛。
廣場的階梯隨意擺放著幾個不起眼的空酒瓶和廢紙團,道瓊斯知道有流浪者趁夜深人靜在此過夜。不由想起老城區二三十步就能繞完的小廣場,中心隻有一尊在打砸中殘破的石塑雕像,無家可歸的人在各種廢棄小花園、小巷、下水道露宿。
天空開始放亮,太陽的紅色剛剛露頭,藍色的景觀燈還沒來得及熄滅。紅色漸變成金色,景觀燈滅了,水始終在流。幾個藏身階梯長椅的人慢慢悠悠起身,不曾抬頭看天空一眼,也不曾正眼瞧精致門店前坐著的人一眼,慢悠悠走遠。
太陽升起了,咖啡也喝完了,道瓊斯收到消息說神經抑製劑已經到貨,壓下不快克製地問對方到底所為何事。
“請你喝咖啡啊。對,順便把你的狗牽走,幫你養幾天。”
“你養?!”
“放心,你死了它都死不了。”
道瓊斯猶疑了,她察覺不出此人的惡意,但一切又如此莫名其妙,“我們認識?”
“現在不就認識了?”
決心一下,道瓊斯把狗繩遞了過去,“她叫餅幹,除了狗糧最喜歡吃兒童麥片和餅幹,會自己上廁所,記得每天帶她出去玩,不怕洗澡。”
對方抽了抽嘴角,不大情願地接了繩子,餅幹也是氣哼哼的,最後被道瓊斯輕踢了一腳才不情不願地跟著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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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瓊斯倒沒空手回去,那人給了她一張名片作為交換,說有實在搞不定的人,就遞這張名片——銀灰底色,黑紅漸變的字體,印著名字,伽古拉斯·伽古拉。
餅幹老老實實地離了幾米遠跟著暫時的主人,最後進了一處回型高檔小區,三層的樓房,兩側樓梯各有六戶,他們去了最高層的一戶。
入戶需要密碼,但伽古拉沒點開門口的鍵盤,而是敲了門懶懶地靠在一旁的欄杆上往下看。樓中間圍著一個小院,中間是波光粼粼的水池,生著幾片蓮葉,添一點綠意,沒在開花的季節。有一個晨練完的女住戶坐在靠牆的銀灰金屬色長椅上看透明屏的手機,不知道看什看的很入迷,他方才牽著狗進來從院子經過她也沒注意。
房門從麵打開,開門的是個女人,頭發簡單紮起,圍著圍裙,手拿著鍋鏟,驚訝地問一聲從哪牽來的狗,又趕緊去廚房翻炒菜品。
“你學生的。”
“道瓊斯養的?你倒比我關注。”
“有一個這有趣的老師,學生怎樣,我自然也感興趣。”
伽古拉脫下西服外套搭在椅背上,從灶台找了小號的不鏽鋼盆接了水放在門口,給餅幹解了繩子,誰想餅幹舔了兩口水就主動蹭去傑諾腿邊要吃的,讓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再看傑諾笑著起身給切了兩片肉喂了,揉揉狗頭洗手繼續吃飯,餅幹就安安靜靜臥在她腳邊,尾巴不時動一動,他倒也笑了。
怎和傑諾認識的?在他意料之外,在傑諾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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