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的神色無悲無喜，就仿佛一個置身事外的神明，這世間的一切她都隻是一個站在鏡子前觀看的旁觀者。

    漸漸的，鏡子上出現了一道裂紋，旋即開始碎裂成碎片。

    隨著時間的流逝，碎片越來越密，越來越密……一切開始變得模糊了。

    終於，秦姝的眼前黑了，仙界再次恢複到一片虛無。

    “終於結束了……”

    秦姝轉過身去，將這片虛無丟在身後，身形一動，就出現在了修仙界。

    這也算是她成長的地方之一，留下了不少美好的回憶。

    隻是如今，這早變了模樣，山川不再，人煙不再，遍地水患，一看就知道是出自何人之手。

    秦姝甚至都不用去刻意尋找，她身形一動，再次出現就已經站在了九淵之上。

    比起她上次來的時候，此時這已經灌滿了水，黑洞的吞噬使得這留下了大大小小的漩渦。

    而謝釋淵就站在這些旋渦的中央，他一身黑衣，發絲上沾染了些許水汽。

    秦姝出現的一瞬間，他就回頭看去，巨大的尾巴在水中拍出大片的水花。

    “姝兒？你那結束了？”

    秦姝點了點頭，站在原地問他，“需要幫忙嗎？”

    謝釋淵搖了搖頭，“不必，我這也快要……結束了。”

    他身形一動，化作原形，身上暗金色的紋路一條一條亮起，四周的空間仿佛被利刃切割成了一塊又一塊空間方塊。

    隨著空間破碎的程度越來越多，九淵之下的黑洞也越來越大。

    直到整個九淵被黑洞吞沒，一道黑色的蛇影騰空而起，尾巴擦著秦姝的腰將她卷至自己的背上，而後翻了個身就從原地消失了。

    就在他們消失的那，空中傳來一道氣聲，那黑洞碎成了無數團，擴散至整個修仙界。

    秦姝坐在謝釋淵背上，看著眼前的一幕，就如同一幅卷軸之上灑了大團的墨，隨著墨汁的暈染開來了，眼前的景象也正在一點一點消失。

    “我們該走了。”謝釋淵說道。

    秦姝點了點頭，寂靜的世界隻剩下謝釋淵的聲音，“從前我想過無數可能，也沒能想過，最後的結局竟然會是這樣。”

    秦姝雙手撐在他的鱗甲上，側坐在蛇背上，笑著說道：“我也想過無數次，幸好……一切並未脫離我的計劃。”

    “要怎說我夫人厲害呢…………”謝釋淵的聲音難得有些得意，“走了。”

    隨著兩人的離開，整個修仙界徹底徹底被墨色浸染，也給繁榮了多年的修仙界徹底畫上了句號。

    “姝兒，你看那。”謝釋淵說道。

    秦姝順著謝釋淵的視線看了過去，就見到一隻木頭鳥從她們身邊飛過。

    “這鳥……上邊沒有靈氣，看起來也不像是傀儡術。”謝釋淵說道。

    秦姝隻是看了一眼，就想到了多年前在後世看到的有關魯班術的記載。

    “凡人當中也有高人。”秦姝讚歎道。

    就在二人即將落地的時候，正好又看到一個凡人城池熱鬧非凡。

    兩人湊近一打聽才知道，是今日有金龍顯靈，聖上龍顏大悅，舉國歡騰三日。

    “你們來的也是湊巧了，隔壁小子非說要上去看看真龍，這不……又在那兒瞎折騰呢！”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奶奶正扯著謝釋淵的袖子跟他說著話。

    謝釋淵無奈地看向了秦姝，就見秦姝的視線全被人群中的那人奪去了。

    一個半大的小子坐在椅子上，椅子的四周綁了一圈的煙花，他的玩伴們一起數著數，又一起點燃了煙花。

    秦姝看得瞪大了眼睛，喃喃自語道：“萬戶飛天？這早就開始了？不對，不是萬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