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力隻延伸出幾十公，就在楚軒標注的位置上發現了一處極小的精神力屏蔽點，屏蔽範圍大概隻有一棟房子那大。

    ‘找到了！’她輕輕觸碰了一下那團精神力，發現對方是自己從未見過的類型。每個人的精神力都如同一個皮球，精神力越高，外表麵越結實；但隻要“力氣’足夠大，就能刺進去。而這團精神力，則像一團棉花，看似不堪一擊，可越往就越艱難，她的精神力隻前進了一點點，就動彈不得了。

    而且這團棉花完全找不到著力點，每次她匯聚的精神力刺上去，都仿佛刺了個空，但卻不會繼續深入，而是很快就莫名力竭消散掉。

    ‘這種狀態……’她圍繞著這團“棉花”觀察著，思考著，腦海中靈光一閃，‘像是主神空間平台周圍的黑霧！’

    她頗為驚訝，沒錯，兩者太像了。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這是一團無形的精神力，而主神空間的黑霧，則是有形的、可以觸碰的。

    她一次次嚐試各種方法對“棉花”進行試探，都無功而返。而且，她的試探似乎觸發了棉花的某種“應激反應”，對方的防護也更加嚴密了，直接導致她最新幾次的嚐試，效果越來越差。

    ‘跟著我。’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張傑的聲音，嚇了她一跳。下一秒，一股新的精神力出現在她旁邊。那股精神力並不強韌，遠遜於她，在她麵前仿佛不堪一擊，但不知為何，她能從那股精神力中，察覺到一些令她極度不安的東西。就如同……一隻小鹿來到洞穴前，從漆黑的洞穴中，聞到了天敵的氣息。

    張傑的精神力直接將她的精神力包裹起來，兩股精神力開始壓縮、變形，最終變成了一股連她自己都無法察覺的細絲。她非常驚訝，過去從沒想到，精神力還能壓縮到這種極限的狀態。

    兩股精神力擰成的細絲，開始一點點向“棉花”中探去。探索的速度非常慢，卻沒有引發“棉花的反抗”。

    ‘這就是你說的技巧？’詹嵐驚訝地問。

    ‘閉嘴！’張傑的語氣非常粗暴，但詹嵐能聽出，對方此刻也非常吃力。她不再說話，而是開始仔細感受三股精神力的不同之處。

    不知多久，周圍“棉花”造成的那種擠壓感消失了，詹嵐的眼前豁然開朗。她的精神力正身處電影中的停屍房內，那名黑人驗屍官正哼著曲子低頭搗鼓一具屍體。外圍的“棉花”依然存在，但已經無法對他們接下來的行動造成幹擾了。

    張傑疲憊的聲音傳來：‘速戰速決，對方比我們強太多了，隨意留下的精神力，都這難應對……一旦被對方察覺，你連怎死的都不知道。成功之後，不要舍棄掉這部分精神力，我們必須原路返回。如果被對方發現遺留的精神力，對方就能順藤摸瓜找到我們，我的屏蔽就徹底失效了。’

    驗屍官突然停下動作，回頭向他們所在的方向掃了一眼。這個動作讓他們的心跳幾乎都要停滯了。但對方隻是隨意掃視了一下，眼神完全沒有聚焦，又重新回過頭，繼續搗鼓屍體。

    ‘**，嚇死我了，還以為遇到隱世高手了……’張傑嚇得破口大罵。遠在電視大樓的詹嵐，也感到自己此刻一身的冷汗。

    黑人隨手扔下咬骨鉗，轉身向二人精神力後麵的工具台走去。詹嵐決定立刻動手，免得夜長夢多。她的精神力化為一支利箭，刺向黑人的大腦。

    也許是錯覺，在刺入的瞬間，她仿佛感受到了一道堅實到難以想象的屏障，如同銅牆鐵壁一般；但也僅僅隻是一瞬間，那道屏障竟消隱無蹤了。她的精神力順利刺入對方大腦中的精神世界，將麵攪得一團糟。

    黑人的身體瞬間僵住，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就被前進的慣性帶著，直直向前砸在地上。

    詹嵐的精神力從對方徹底崩潰的精神世界中撤出，看著已經成為植物人趴倒在地上的黑人，和臉上殘留的解脫之色。

    腦中還沒來得及冒出什感慨，張傑的精神力已經再次包裹住她，將她擠壓變形，向“棉花”中探去。

    兩人的精神力剛剛逃出“棉花”，一股前所未有的威感降臨了！毀天滅地般的壓迫以雷霆之勢向黑人所在的停屍間籠罩下來，險些就觸碰到二人正在瘋狂逃離的精神力。

    辦公室中的詹嵐睜開眼睛，看向不遠處的張傑，對方也剛剛睜眼，臉上的汗水不停地流下。雖然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但那種劫後餘生的感覺，讓兩人的手指止不住地發顫。

    “那三個混蛋……”張傑顫顫巍巍地去拿桌上的煙，卻怎也打不開煙盒。一旁觀察他的娜兒連忙過來，替他點上。他猛吸一口，嗆地直咳嗽，在娜兒的撫背中，苦笑著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到底招惹了什東西啊……”

    兩人又休息了一會兒，詹嵐接通了楚軒三人。這一次，她直接把張傑也拉了進去：‘我們成功了……那個黑人，已經是植物人了。’

    ‘我知道，”楚軒直截了當地說，“幾分鍾前，一場無法確定範圍的大規模襲擊，還沒開始就結束了。和我說說事情的經過。’

    在詹嵐的大致描述或，楚軒思索地緩慢說道：‘是否可以說，那個死神，不管它是什種族或存在，它本質上就是精神力強化者？’

    詹嵐沒有回答，而是看向更專業的張傑。後者也沒了繼續隱瞞的打算：‘不能確定，隻能說對方的精神力非常恐怖，絕不是人類能達到的境界。但它技巧上差了很多，說明很少運用；或者說沒遇到過值得它打磨自己精神力技巧的場景。對方除此之外還有沒有別的手段，就不好說了。至少我沒聽說過精神力強化者能用製造意外的方式殺人，那種計算能力，是智力強化的領域。’

    “明白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情，就這樣吧。”楚軒打算結束對話。

    詹嵐猶豫了片刻，還是把暗殺黑人時的感覺說了出來。張傑奇怪地看了她幾眼，沒有出聲。楚軒沒再說什，這次對話就結束了。

    “有什新的情報嗎？趕緊分享一下，”徐彬痊愈的事情還沒暴露，把果盤清掃一空後，依然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咱們可是一把椅子上的鹹魚，不興隱瞞消息那一套啊。”

    “沒有什新的情報，隻是大致能猜到那個威廉·布魯沃斯究竟是怎回事了。”楚軒看著空空如也的桌子，有些不滿地皺了皺眉頭，伸手想去掏兜的空間袋，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徐彬和蕭宏律就安靜地看著他，等他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