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未亡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當燭 本章:第三章:未亡

    我將彩虹掛在天空,希望它可以代替星星的黯淡。你看遠方燈塔照亮,那是你心中的方向。

    我在萬家燈火門前看煙雨蒙蒙,也曾想畫一幅大好河山。我在林中小屋下看細雨綿綿,也曾想寫一句千古絕唱。我在小巷盡頭看大雨滂沱,也曾想念一首古今賢文。可時間告訴我,摔倒在泥潭的姑娘,隻能站在傾盆大雨下洗淨肮髒。餘生就讓優雅成就鉛華。

    人間有場煙火盛宴,

    我願跨越山海與你相見。

    宇宙深處有人與我同命相憐,

    光年之外有人替我哭訴炎寒。

    風雨兼程隻願今生無悔,

    雪中送炭不念小小是非。

    就讓鮮花盛開在角落

    我們把故事放進塵埃

    大年初三的早晨,陽光溫暖、世界安寧。早起的外婆開始做起了早餐,姐姐成為唯一的幫手,還好戰場沒有丟盔卸甲,不然雙方必定怒火衝天。有誰要來?不過是親戚走走拜拜。姨媽和姨爹踏進家門,身後跟著安漁從未見過的人,是誰來了?哦!是那個讓安漁把詩詞放下的少年——北墨。為何而來?此時的安漁不知麵前的人會改變了她的一生,有些人出現就是毀滅,有些人卻得不到救贖,有些人把筆記翻爛。

    北墨的父親詢問著安漁的學習狀況,從姨媽他們的談話中安漁知道了按照村的親戚關係,安漁要叫一聲二舅,姨媽帶著人與安漁的父親聊了會兒,後來姨媽將安漁帶到一旁詢問安漁的意思。人是來相親的,看上你了,家底不錯,離我家不遠,你好好考慮考慮。小妹妹吳笑上前勸說安漁,有房有車,在鄉下是很好的人家了,除了身高其他都好。姨爹說可以先談著,了解後在結婚,安漁點頭了,一家人說說笑笑,由表姐宋安帶著在城的地下商場買了衣服、包包。身份確認,安漁和北墨正式交往,三姑六姨都說安漁賺了。

    北墨隻比安漁高了半個頭,有點胖,比安漁大幾歲,從小在外高官大,一直帶著笑意,最起碼家的親戚都喜歡他。是啊!一個溫柔、會做飯、會疼人、也會包容安漁小脾氣的少年,怎可能不好呢?這是安漁起初見到北墨的印象。春日暖陽讓人們和藹可親,冬日大雪讓天下蒼白寒冷。人們忘了夏日風雨柔情俠骨,天下忘了秋日樹葉枯黃落寞。

    第一天踏進北墨家,那是在鎮上的扶貧小區,安漁是個初來乍到的人,有什不懂?農村的習俗真該改改,明明才見麵沒有多久,為什非要女方去男方家住呢。可是連外婆都在勸著安漁聽話。外公不在了,再也沒有人寵著安漁了。北墨高高興興的給安漁介紹事物,讓安漁看他花費不少錢買的電腦。安漁還是喜歡的,畢竟學了幾年的計算機課程。

    安漁住了下來,隻是沒有親人的陪伴,安漁感到孤獨了。一個從不煮飯的姑娘,開始幫著北墨洗菜、洗碗,這樣的生活真是平淡,安漁的文學夢漸漸地放下了,手機隻有遊戲是主要的。一切生活才剛剛開始,安漁啊!嫁人是姑娘一出生要學會的。

    我的姑娘

    你看天邊星星眨著眼睛

    讓我們將情話藏進書篇

    待風起時陽光借來天使的歌喉

    為人們念誦小小心願

    遊戲的槍戰看著真是讓人熱血沸騰。北墨坐在電腦前玩著遊戲,說好的陪伴不過是一人玩一人看罷了。十多天的時間讓安漁有點厭倦了,喜悅是可以消淡的。北墨終於帶著安漁回家了,還是從小生養的地方讓安漁感覺呼吸順暢,姐妹之間的話語有了不愉快,安漁的性子好像回到了初中時代。生氣的安漁有的是人安慰。父親是一個喝酒喝到安漁都怕的人,醉酒的父親話太多了。按父親的話安漁就像男娃,性子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四叔開始教北墨開車,閑時陪著安漁聊聊天,可是北墨並不想按他父親給他安排的路走,有天晚上四叔和北墨吵了起來,四叔走了,沒有人陪安漁聊天了,安漁隻好坐回北墨的身旁,看著北墨玩遊戲,深更半夜安漁困了,卻叫不動北墨休息。安漁就隻好去次臥睡覺,這不是安漁想要的生活。從開始的洗菜到安漁自己動手做飯炒菜,安漁開始感歎生活的柴米油鹽。詩和遠方成了向往,未來可期成了笑話。

    “你是第一次嗎?”

    “嗯?”

    安漁開始跑到客廳看電視,一個人生悶氣,北墨的話在耳邊響起,這個問題重要嗎?現在的時代安漁不知道,隻知道男人都在意的,安漁能怎辦呢?發生了,回不去了,後悔嗎?安漁想到中專最後一年的勤工儉學,姐姐說陳年在打聽安漁的消息,想要安漁的聯係方式,安漁說他早結婚了,你不要和他聯係了,後來安漁再沒有聽到有關陳年的事物,連陸晚都不曾來走露風聲。安漁啊!就讓往事如煙消散,我們把回憶埋藏,時間是檢驗人心的史書。

    安漁在電話說著過年結婚,讓李影做伴娘的事情。有些事就是很搞笑的。北墨專心著他的遊戲,安漁在套房無所事事,拿著泡沫一點點的撕碎,沒有文學的少女,學會了把自己逼瘋。再忍忍就好,餓了就自己出去買菜自己做飯。要男人來幹嘛呢!讓自己看著心不痛快。衣服鞋子堆了一堆該洗了,安漁擼起袖子開始幹起家務,有什偏離軌道了,與剛開始的不一樣了。

    有天晚上安漁爆發了,拿起手機去姨媽家,一晚上的時間北墨沒有出來找,也沒有打電話問問,安漁睡在了姨媽家,第二日外婆出現了,帶著安漁再次回到了封閉的地方,興許是北墨嚇到了,商量了一下整備帶著安漁出省找工作,外婆問起安漁例假的日期,一語驚醒夢中人。到了城,首先去的是醫院,隻為解答心中的疑惑,確定了,懷上了,孩子不要,北墨說現在不是生孩子的時候,安漁卻想自己不會帶孩子。畢竟自己怕結婚啊!

    抬起手將花草放進筆記

    我們把時間書寫

    這大好河山正如百花繁茂

    就讓風雨在此時平息

    窗前的人兒看著樹上的鳥兒

    出了外省,住的地方是小小的一間房,北墨的電腦他還是帶過來了,隔壁是他的兄弟,幾日的時間熟悉,北墨帶著安漁來到第一醫院,趁現在月份小,好做無痛人流手術,開始體檢,醫生的問題真多。手術安排了,一切行雲流水,下了手術台,安漁的彌天大謊又多了一條。在醫院住了一晚,回去的安漁開始一個月的靜養。真是可悲,安漁啊!你的敵人都開始笑你不自愛了。

    吃著養身體的藥,安漁渡過了這短暫的溫馨時光。坐上高鐵,安漁一個人去找姐姐,為了錢,兩個人走上不一樣的路,安漁終於逃離了壓抑的地方。剪刀廠流水線上,安漁的文學氣息完全失蹤。北墨突然悄悄的來找安漁,男人該有的浪漫他學會了,手鐲、項鏈真好看!安漁的心安定了嗎?同事三三兩兩羨慕安漁。北墨不要吻,安漁會喘不過氣來的。

    北墨走後,生活還是在笑語中渡過。老天爺的玩笑又開了,安漁的故事又多了一筆色彩。彩虹的顏色深了。組裝剪刀時安漁被刀片劃傷了臉,毀容了,一道痕跡永遠留在心中。生活需要心情寬懷,不然誰都要在雨中哭泣。安漁頂著大雨走在街上,偶爾的過路人誰不是平平淡淡。可惜此時的安漁少了詩詞天賦,把文學藏在了黑暗深處,隻要不觸碰,就不會想著逃離,就不會覺得夢想像星空一樣不敢褻玩。

    凜冽的寒風把遊子的夢碾碎,十二月的天氣坐上回鄉的火車,終歸是喜悅壓過悲涼。北墨看著安漁臉上的傷痕說有點明顯。是啊!安漁試著消除身上所有的痕跡。幾日的時間,安漁看著又坐回電腦旁的北墨,真心發現現實和夢想隔著銀河,兩個人生活在兩個世界,我們呼吸著天空下的空氣,卻沒有任何牽手的機會。安漁選擇回家,回到星空下的院子。

    一個星期後,一條信息打破平靜。安漁帶著小妹妹吳笑去城市打工,再也沒有北墨的消息,原來最熟悉的陌生人是連心都留有血的味道。有些人一轉身就不敢聯係,就怕牽扯出心底暗處的恐怖人格。偶然間回憶起初三下學期,安漁帶著同學去網吧包夜,江言知道跑了過來,想要和安漁談談,可那時的安漁早沒了勇氣。早已深陷泥潭的姑娘,哪敢埋沒了少年眼中的光。江言等了安漁一晚,安漁卻學會了冷漠無視。

    早春的城市,安漁聯係上了周語,那個早就將文學放下的少女,開始畫著山水,一如第一次見麵,有著無數話語閑聊。安漁住進了周語家,開始了解周語的生活。朋友就應該是困難時為你遮風擋雨的人。叔叔真好說話,帶著安漁與周語出門找工作,雲兒沒有遮擋陽光,鳥兒還唱著明天的歌謠。阿姨回來了,安漁和周語沒了悄悄話。時間總是不緊不慢,安漁和周語踏進了路邊藥店,一條驗孕棒成了驚嚇,怎世界上的事情這般巧合呢!這是個秘密,是姑娘的小心事。

    早春的雨水沒有人情

    不懂遠方燈塔為何熄滅

    我把一行情詩留給最後一麵

    願你風雪到此心安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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