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隻需要不停得望著窗外，然後再正常的發個呆。就很快放學了。我也已經沒有興趣來背誦沒有完成的古詩。

    我此刻正在想，火腿在哪等著我？

    回家的路十分平常，是一條泥土小路。行走的人很少。我獨自背著書包，還沒有到達目的地，就已經在構想與火腿一起玩耍的快樂場景。

    “火腿，今天在做著什呢？”

    “是不是很想我呀？”

    我一直邊走邊想著。

    “喂，圭玉……今天老師找你是什事？”我突然聽到我身後有了聲音。

    我疑惑些許，我沒有與人談話的能力。所以沒有人會主動來與我說話。就算是這樣，我不會做出回答。

    我知道後麵有人喊我的名字。有可能是我的同學，也可能是某個推銷員，或者是專門拐賣兒童的壞叔叔。那真是可怕極了。

    我唯一肯定的，絕對不是我的家人。我十分清楚他們的聲音是怎樣的。

    我下達了加快腳步的指令。保證不會存在讓後麵的人發現的情況下，輕微的偷看他的長相。在第三下的大幅度擺動腦袋後，我看清了他的模樣——是個完全不認識的人，和我的年齡相仿。

    我不能肯定他的意圖。

    ——糟糕，他發現了我注意到他了。

    “圭玉？等一下我。”他又一次開口。

    我的心生恐懼，害怕與他說話。我奔跑起來，想盡快遠離這個聲音。

    2

    在奔跑的情況下，回家的路程快速縮短。我已經依稀望見我的小屋頂的小閣樓。後麵已經沒有人。我暗自得意成功甩掉了他。

    我停下大口喘氣，雙手撐著半蹲著的膝蓋。三條腿的小狗一瘸一拐地靠近我。我可以盡情的與它玩耍和交流。“今天做著什了？”“汪汪汪汪汪”這就是我們之間的談話。如此簡單幹脆，沒有猜疑，沒有質問。

    小狗擺動尾巴，不停地搖著，仿佛這個世界加速，隻有我們靜止不動，我開心地希望這樣的時光不會消失，永遠定格這個瞬間。

    但我知道這是十分自私的。我不希望給人帶來麻煩。

    小狗叫火腿。我覺得這個名字取得很好，因為這是我的想法。

    我準備回家把今天的功課完成後再來和火腿匯合。火腿突然就鑽進一旁的小道消失了。看著火腿消失不見的身影，我想到了近期狗販子猖狂作惡，於是我有點擔心了。

    我來不及回家，立刻就開始尋找它。

    我找了很久，久到夕陽沉下，黑暗彌漫。我在回家和繼續尋找兩種想法之間抉擇不定。幸好我聽到了它的叫聲。

    “汪汪汪”

    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我來到了一個我從來沒有來到的地方。

    一條偏僻的小河出現在我的視線。還有一個能容得下小型卡車通過的排水口。這是由水泥和混合材料做成的洞口。小河彌漫的氣息有些讓人不舒服。河水臭氣熏天，應該是大量魚兒死亡的原因——我看見了漂浮在水麵的魚的屍體。

    我想盡快離開，我四處張望火腿的身影。它好像鑽進了排水的洞口。我看見那有些奇怪符號的標牌。

    我決心把火腿找回來！我知道它是目前唯一能給我快樂的。所以我必須找到它！

    3

    以這的痕跡觀察，這個洞口很久沒有排水了。洞口外圍跟幹燥，甚至有的地方長了狗尾巴草，以及我不認識的草類植物。後來我讀高年級才知道那其實是蕨類植物。

    我的心不停撞擊我的內髒。我感覺難以呼吸。陽光沒能留下，月亮代替了它。剛從雲霧穿出來的月光微暗。我隻看得見洞口幾米處的地方大致路況。我摸著洞口牆壁，摸索著往麵走。我試圖呼喚火腿。但我卻無法發聲，聲音到了喉嚨卻始終無法出口。

    我泄氣地無奈。大約過了一集動畫片的時間。我的腳開始打滑，鞋子底部沾到了水。

    我還能感覺到我走的似乎是上坡路，我開始乏力。越往麵走，水分就越來越多，地上積攢的汙水形成了一道小河流。這是我不希望出現的壞現象。我害怕我的判斷是錯誤的，這個排水口其實會排出大量的廢水。到那時我仍在麵的話，會被巨大的水流擊垮身體，即使幸存下來，也絕對會被淹死。

    但我沒有辦法，隻能硬著頭皮往麵走。一直走下去，直到見到火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