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雲湧時,獨立驚濤中。”
八字胡,瘦長臉,朱紅衣衫,五尺的個。
武儉眼前這人,也不把自己當外人,念了一句在大唐詩篇之中,最次的那種。然後一言不發,就看著你,讓你恍然大悟想起,他是你的某個親戚。
“俠客是。”
“想不起我了。”
武儉看著他身負長劍,那一把劍跟他一般高,這般奇人,若是武儉見過,定會過目不忘。
“疏勒河···落水人。”
此人,提了個醒,才算是想起來,原來就是為了救他,才落得水。
“離陽大俠苟不離,謝過恩公搭救之恩。”
武儉聽著此人言語,苟不離倒是聽過,那是個賣包子的,在天津衛。
離陽大俠可就耳熟能詳了,這位是隴西頭號通緝犯。不過各個州府的通緝令上,並無此人的相貌,也就沒人識得離陽大俠。
可按道理說,以傳說中離陽大俠的名頭,也不會在疏勒河落水,還被一介書生的武儉搭救。
苟不離回道,那日是與一位姓李的俠客比劍,劍術不相伯仲,可水性,他天生怕水。
“李白。”
武儉試探的問著,就聽苟不離說道:“俠義之人,不講真名,能說個真的姓氏,人品就算不錯。就像我,我可以叫張三也可以叫李四,也可叫李世民···。”
到頭來,苟不離也是個假名字。
那苟不離看著武儉的神情,說道:“苟不離就是真名,如假包換,不騙恩公。”
“啊,救你之舉,舉手之勞。”
武儉也不敢貪功自傲,畢竟也不是他出的手,他也不能腆著臉,收下這份恩情。
“我殺魯景,也不全為了你。我做事,講究個良心,不是壞透的人,我不殺。”苟不離言罷,將一摞魯景的罪狀,放在了木桌上。
“殺他,我也是舉手之勞。”
一陣窸窣的腳步聲,從窗外傳來,苟不離揚著笑意,啜了一口酒說道:“恩公夫人,是個熱心人,我報恩報仇不二做,你我不欠。”
武儉訝異,再一轉身,苟不離已然沒了人影兒,就留下那盞油燈,搖曳著燈火,見證了離陽大俠來過。
中書侍郎石達與典弈,疾步踏入房中,就看著武儉一人。
中書侍郎石達與典弈,疾步踏入房中,就看著武儉一人。
“又讓他跑了。”
顯而易見,這位侍郎大人與苟不離也有過節,還交過手,不過是落了下風。
他看了一眼武儉,麵色難看的出了屋舍,滿臉陰鬱。
武儉在油燈之下,看了苟不離所呈上的魯景罪狀。在他心,苟不離是個讓人敬重的人,離陽大俠是有理想的人。
離陽大俠之所以是隴西一帶的頭號通緝犯,還難被抓住,就是他有一顆理想的心,始終站在老百姓的立場上。
他殺過貪贓腐敗的王侯將相,最是出名的就是譽王李茂,玄宗最疼愛的弟弟,也是最無法無天的皇弟。
他也曾見過餓屍滿地的饑民,腹黑無恥的官員。
血淋淋的對比,造就了這位理想主義者離陽大俠的一生,也造就了他在百姓之中堅實的基礎。
因為他知道,從來就沒有什救世主,更不能靠著神仙皇帝,最狠就是帝王心。
兄殺父,一日殺三子,帝王之家屢見不鮮。親兒子尚且下得去狠手,更不必說善待子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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