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頭的話音一落，楊老姑祖孫的哭聲戛然而止，兩個人露出滿臉淚痕的臉順著聲音向楊老頭看過去，臉上的錯愕任誰都能看的出來，楊老姑機械地轉過頭看向楊老太的方向，楊老太感受到楊老姑的視線，點了點頭，楊老姑這才知道不是自己的錯覺，“不。。。不。。。不行。。。哥，我還有錢，豆子的學費不用你出”，說話磕磕絆絆的很是沒底氣。

    “行了，都是一家人”，楊老太一錘定音，“就這定了，你給豆子收拾下，一會豆子跟我回家，我下去去給狗蛋他們繳費，正好給豆子一塊鬧上”

    “不用，不用，嫂子，我還有錢”，說著楊老姑起身就要回屋去拿錢，剛站起來就被楊老太一把摁下。

    “行了，先記賬，等豆子以後發財了再還給我這個舅姥”，楊老太擺擺手，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逗得楊春花捂著嘴偷笑，楊春花這一笑，屋的氣氛也變得歡快起來，一反剛才的悲涼之感。

    幾個人又嘮了會家常，擔心家的王家寶，幾個人便帶著豆子一起離開。

    站在大門口看著楊春花牽著豆子手的背影，楊老姑腦海突然閃過一絲想法，而後又搖了搖頭覺得荒唐，覺得自己真是老糊塗了，看著身影慢慢走遠，楊老姑佝僂著背部拄著拐杖慢慢往回走。

    牽著豆子的手跟在楊老頭夫妻倆身後慢慢地走著，快走到楊家門口時，楊老頭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著楊春花身側的豆子，“豆子，記住了，你爹是個英雄，以後都在那都要挺直脊背，你奶身體不好，還有老舅和你幾個舅舅、姨姨那，記住了去了學校就好好讀書，窮人家隻有讀書才有出路”

    豆子挺直了自己的脊背，堅定地點點頭，“我記住了，老舅”

    “嗯，走吧”

    楊老頭一行人回來時，院子靜悄悄的孩子們估計都睡了，倒是廚房有些冒煙，楊老頭和楊老太相看了一眼並未在意，領著春花和豆子去堂屋，掀開堂屋的簾子便聽見屋哄孩子的聲音，稚嫩的童聲哼唱著不成調的曲子，還伴隨著“咿咿呀呀”的嬰兒語，楊春花趕緊鬆開抓著豆子的手，跨過楊老頭往屋去，推開門移開，王小蘭正抱著王家寶靠牆坐著，王小麗在旁邊哼著歌給孩子做鬼臉逗著他。

    聽見聲音還以為是李秀華，王小蘭頭也沒抬，“妗子，家寶沒有哭的”

    “家寶尿了”

    聽見楊春花的聲音，王小蘭抬起頭，王小麗嘴的歌也停了下來，兩個人抬起頭看著門口進來的楊春花，鬆了口氣。

    王小蘭抱著家寶小心翼翼地站起來走到邊上遞給楊春花，“娘，家寶剛才醒了哭了一會，下麵尿濕了，大妗子給拿了尿布，大妗子剛去廚房燒水去了”

    楊春花接過家寶，摸了摸小肚子，知道這是餓了，便坐在炕邊掀開衣襟，家寶著急地湊上去吸吮，“咕咚咕咚”大口吞咽著。

    端著熱水進屋的李秀華看見堂屋內的楊老頭他們，一邊招呼一邊往走，“爹，娘，你們回來了，豆子也過來了，我先去送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