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鍾響起時楊惠卿眼皮沉重，根本動不了。

    季青林給她關掉鬧鍾，悄悄地起身。直到被李禮的電話吵醒，楊惠卿才猛一下從床上跳起來。

    還沒看清來電，沙啞地“喂”了一聲。

    那邊李禮尖叫著：“我就知道！十點了你怎還沒起？！”

    楊惠卿這才徹底清醒過來，看了一眼時間真的十點多了，滿是愧疚地說：“我的鬧鍾沒響。”

    李禮“切”了一聲，他聽得出來楊惠卿的嗓子啞著呢。

    等楊惠卿收拾好到公寓時李禮已經點好了午飯等著她，他盤腿坐在那上下打量楊惠卿，發表評論：“麵色紅潤，睡眠不足。”然後指指她的腿，“腳下虛浮。”

    楊惠卿紅了臉，不和他爭辯，坐下來就捧著粥喝。一句話不說，小口小口地不停喝，不一會而就喝下去半碗。

    李禮敲敲筷子：“喂，在家沒飯吃呢？”

    楊惠卿又喝了一口，含糊道：“昨晚在婆家吃了七分飽，然後……”她及時截住話頭，“早飯沒吃呢，收拾好就過來了。”

    李禮點頭：“嗯，沒吃飽又運動過度。”

    楊惠卿裝沒聽到不理他。

    “你今天還有沒有清醒的腦子做事？”

    楊惠卿真的覺得身體有些疲倦。

    李禮一看楊惠卿猶豫的樣子，知道她昨晚“戰況激烈”。

    “算了，來，先給你看點有意思的。”

    楊惠卿接過他手機，是一條分析她長相的博文。誇她美得“適宜”，整個人貴氣又不冷傲，但她站在那兒就和邊上的人有鴻溝。不是她自己主動和別人隔開距離，而是周圍的人能夠自覺知道鴻溝的存在。

    竟然分析出洋洋灑灑一大篇，最好笑的是誇她鼻子，說她旺夫。

    楊惠卿腹誹，季青林也用不著她來旺，昨天在四合院吃飯聽爺爺講起，季青林下半年似乎賺了很多錢。

    楊惠卿把手機還給李禮。

    他不解：“你不再看看了？昨天網上很多議論的，大部分都是誇你的。”

    楊惠卿根本不在意：“隨他們說去，不管是誇我還是罵我，也影響不到我什。”

    李禮抱臂看她，有點明白網上對她的評價了。

    她生來就在這種優渥的環境，根本沒有什能威脅到她的生活，所以對很多事情不像常人那樣在意。

    不像他，在意別人的評價，在意口碑，出席追悼會快要把網上關於他的言論翻遍了。

    楊惠卿倒了一杯咖啡，慢條斯理地喝下幾口，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道：“開工！”

    李禮看完了楊惠卿新出爐的幾千字，就抱著看。

    楊惠卿瞄了一眼，這人竟然在看亦舒，也不知道他從哪兒找來的。

    他對上楊惠卿的眼，眨了眨，又眨了眨，問：“你家季總外麵有人嗎？”

    也不知道他看到什情節，想起來問這個。

    她實話實說：“現在沒有，以前我不知道，反正有傳聞，誰知道真假呢？”

    李禮對她的態度很是讚賞：“很少有女孩子拎得清楚，以前是以前，不要翻舊賬。”

    楊惠卿卻不同意：“以前確實是以前，但是真要有人到我麵前來，就算是翻篇了，我知道了心又怎會舒服呢？前提是不要有人主動來惹我不痛快。”

    “你就沒問過？”

    楊惠卿笑：“問什？問他哪個真哪個假？管他呢，隻要不影響我現在就行。”

    “你們打算什時候要孩子？”

    楊惠卿簡直頭大，最近幾天怎一個兩個的都在問這些。她明顯不想提這個話題，糊弄過去：“以後再說。”

    李禮聳聳肩，也不再問。

    李禮看了一會又抬起頭，看楊惠卿認真敲字的樣子，又猶豫了。

    楊惠卿頭也不抬，問他：“要說什？”

    李禮趕緊問出來，語速飛快，就怕說得慢了楊惠卿就不給他這個機會了：“你有初戀嗎？”

    楊惠卿想了想，初戀嗎？也不算吧，就是站在窗戶前遙遙看了一眼，一堆人數他最出挑。

    高高壯壯的，別人都還沒抽條，他卻長得比身邊一圈小孩都高，賀家大表哥走到他們跟前，他似乎和大表哥一樣高。

    他聲音洪亮，好像在變聲期，藏不住的啞——“毅陽哥，你怎像個大家長一樣管我們呢？”

    後來她無意間和惠希說起，院子的夥伴們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