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們兩個組合,一位籌碼已盡的賭客,餘下就是賭場工作人員。
一位荷官,一位現場翻譯,以及多位侍應生。
他們受過專業訓練,大多帶著職業笑容,眼睛目不斜視,隻觀察自己麵前的一片。
然而,不時掃過賭桌的餘光卻暴露一些人內心的的不平靜。
此時此刻,桌上的籌碼很多,可以用堆積如山來形容,齊聚多方人馬的資金。
這些錢,普通人窮極一生,也很難積累起來。
但是在這個地方,隻是大家一局牌局的籌碼而已。
在蔣真和濱崎川看來,籌碼再多,也是一堆冰冷的數字,或許是見慣了這些,神色沒有任何變化。
看了一眼葉華,小泉二郎說道:“他現在隻剩下幾百萬籌碼,直接壓垮他。”
小泉二郎是個光頭老人,眉毛雪白,臉上盡是老態,眼睛狹長,不時閃過狡猾之色,脖子處留了一條長長的勒痕,生前似乎是被人勒死。
濱崎川直接取出麵前一疊籌碼,隨意扔向中間,說道:“一千萬!”
“這個老鬼,果然還是以前那副德行!”
葉華見對方這般咄咄逼人的氣勢,不由再次看了看濱崎川。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小泉二郎是這樣,他身邊的人也是這樣,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無所不用其極。
葉華成名之時,跟許多人打過交代,小泉二郎就是其中之一,且在世界賭王大賽數次相遇,自己勝多敗少,將其壓製的喘不過氣來。
沒想到,再次見麵,兩人竟然都成了鬼。
蔣真微微皺眉,看了看眼前的籌碼,腦海飛快地轉動。
因為是幾千萬的高額賭局,荷官沒怎多催,目光注視著蔣真,等待對方的決定。
今天的這間貴賓級賭廳一直是她在主持,已經開了很多局,開始的時候還挺正常,賭局上的人各有輸贏,自從濱崎川來之後,局麵一下子變了。
不管富豪,還是高官,或是其他什人,全部成了對方的手下敗將,其中不泛賭術高手!
她本身也是一位精通賭術的人,是賭場的高級荷官,不然也不會被安排到貴賓級賭廳做荷官。
然而,觀察到現在,根本沒發現濱崎川是怎出千。
想到這,她望向蔣真的眼神多了一絲波動,希望對方可以多堅持一會兒,逼出濱崎川的真正實力,或者說出千的手法。
賭場有自己的規矩,你可以出千,但手段要高,不能被發現。
很多人自覺賭術高超,自信滿滿地進行實操,但是往往會被人察覺,所以在賭場中經常能看到有人斷手斷腳被丟出賭場。
一旦發現濱崎川出千,對方之前贏下的一切都將為他人做嫁衣。
怎吃進去,怎吐出來!
思索間,蔣真給了身邊的葉華一個眼神,示意去找李宣。
繼續這樣僵持下去,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的好處,眼前隻能希望對方能江湖救急,解自己一時困境。
在普通場時,他已經觀察到李宣是一位玩骰子的賭術高手,贏了數百萬。
現在過去這久,千萬應該不成問題。
最關鍵是,李宣這位疑似盜門高人的人,來路很不簡單,連葉華這個鬼都十分忌憚,若是有對方介入,或許能對小泉二郎有些影響。
介時,就可以渾水摸魚。
葉華明白此時的危急,略作猶豫,在底牌上布下一層陰氣,身形一閃,立刻消失在原地。
見到這一幕,小泉二郎不怒反喜。
另一隻往賭桌上一放,一股股陰氣散出,往蔣真的底牌襲來。
下一秒,底牌上留下的陰氣被刺激,不斷抵擋防護。
受到兩股陰氣的碰撞,這張底牌開始無風自動,劇烈地顫動起來。
又來!
看到這情況,其他人精神一振,目光緊盯著底牌,特別那位輸得底朝天的賭客,更是死死盯著,似乎想找出什破綻一樣。
蔣真很警惕,馬上意識到是小泉二郎在搞鬼。
“啪!”
他左手猛地往底牌一拍,直接將其壓在手心之下。
不過,兩股陰氣的攪動非常劇烈,以蔣真的力量根本無法鎮壓,不得不鉚足全身力氣,手上青筋浮現,不時地抖動一下。
他們在出千!
賭客這句話差點脫口而出,話到隨便,被他重新咽了回去。
這句話,第一個離開的人也說過,但有什用,沒有任何證據,還不是被賭場工作人員客氣地請出賭廳。
捉賊捉贓,抓奸抓雙。
沒有真憑實據,就算知道對方在出千,你也無可奈何。
這個場景,或是其他類似的場景,在場的人看到過多次,怎也看不出任何的蹊蹺,以至於隻能幹瞪眼。
己方雖然占據優勢,濱崎川仍不忘催促,說道:“到底跟不跟?”
聽到這話,荷官不得不出來說話,目光看著一手捂著底牌的蔣真,問道:“先生?”
“當然要跟……”
蔣真盡可能地拖延時間,說道。
這時候,小泉二郎的陰氣已完全消磨葉華留下的陰氣,並逐漸包裹對方的底牌。
當完全包裹的一那,他看見了底牌的模樣。
紅桃三!
“底牌是紅桃三,這一次,終究是我贏了!”
此時,小泉二郎如同穩操勝券,一副成竹在胸的狀態。
他和葉華是老對頭,就算現在變成了鬼,也是對頭,如此壓對方一頭的機會,怎可能錯過!
聽到這話,濱崎川心頭一鬆,壓力減少一些。
之前,他在其他人那所向披靡,有自身賭術的原因,但心很清楚,更多還是因為小泉二郎的存在。
要不是利用特殊手段,自己根本不可戰勝精通賭術的各路高手。
人的精力有限,哪怕是天賦極高的人也不可能將所有的賭術精通,多數主攻其中一兩樣。
再看現在,他的底牌是紅桃K,就算對方最後拿到一張三,最大隻是滿江紅,而自己則可能是四條,牌麵穩壓對方一籌!
濱崎川這般想著,馬上坐直了身體,對著荷官說道:“我想,這位先生已經拿不出籌碼。”
就在這時,隨著“吱嘎”一聲,大門被打開。
“話說的太滿,有時候會打臉。”
李宣一聲輕笑,在秦堅的引導下,來到賭桌前。
米高則是在侍應生的帶領下,在兩側的旁觀席位找了一個座位。
因為還在牌局當中,李宣隻是撇了小泉二郎一眼,就直接坐在一個空著的座位上,目光落在雙方的牌麵。
一旁,端著籌碼的侍應生已經得到示意,幾步走過,將上千萬的籌碼放在蔣真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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