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廢物,越欠越多。】
【五百九十六章已修改完畢,剩下的我盡快。】
一時間。
大周各郡縣‘商賈’如聞到腥味的貓兒般,攜木炭、木柴等物蜂擁而至。
原本因積雪過厚而無法行車的遼東官道。
此時竟被那蜂擁而至的各地商賈硬生生地趟成了平路。
可見其‘毅力’何其之大。
......
......
天地蒼茫間,不知時間幾何。
遼東郡六十餘外的官道上。
一條綿延數之長耳的‘車龍’艱難地行走於坑坑窪窪的官道之上。
此間艱辛,非親曆職者,絕難感同身受。
數後。
身披羊絨大氅的宋元福滿臉紅潤地挑開了身旁那極其厚重的車簾。
隨著車簾被其緩緩挑開。
一股冰寒刺骨的冷風瞬間自挑開的車簾處殺入那溫暖如春的車廂內。
直凍的滿麵紅光的宋元福忍不住連打數個噴嚏。
數息後。
宋元福急忙將車簾快速放下,僅僅隻留下一不足兩指的縫隙。
“馮大哥,徐曲長。”
“兩處有一名為鄭家村的村落,通知弟兄們於那鄭家村休整一夜。”
“勞煩徐曲長先帶弟兄們前去打探一番。”
“予那鄭家村村民些許煤爐、煤球,請其騰出些房間來。”
宋元福透過那不足兩指的縫隙朝著車廂外大聲喊道。
“好!”
“是!”
數息後。
徐千乘與楊遇的回應聲一前一後地傳入車廂內。
聞得回應聲後。
宋元福迅速放下那僅僅隻開了不足兩指的車簾縫隙。
縫隙方一被厚重車簾再度遮擋。
宋元福便迅速身軀前傾,湊近那時刻散發著濃濃暖意的煤爐。
將那煤爐上的鐵壺迅速挪開,進而使得車廂內的暖意迅速上升。
百餘息後。
周身寒意盡除的宋元福再度將鐵壺放置於煤爐鐵架之上。
隨即緩緩斜躺於車廂軟塌之上。
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大腿。
半個時辰後。
煤爐之上的鐵壺忽然發出陣陣呼嘯之聲。
宋元福聞聲緩緩坐了起來,自車廂一旁取出數個空蕩蕩的水囊。
將其一一打開後,隨即提起鐵壺將其內滾燙的清水緩緩倒入水囊之中。
在其身旁,赫然擺放著數十個滿滿當當的水囊。
複又一刻鍾。
行駛緩慢的馬車漸漸不再前行。
與此同時,車廂外忽然傳來一道噠噠馬蹄聲。
“宋東家,村子的人全凍死了。”
身著一身灰白羊絨袍,頭戴一頂羊絨氈帽的陷陣營曲長徐千乘頓住戰馬後緩緩開口說道。
“全都凍死了?”
車廂內,宋元福聞言麵色微微一頓,隨即邊緩緩走出溫暖如春的車廂,邊緩緩開口確認道。
“全村一百兩三戶,四百六十餘口,皆死於凍斃,無一幸免。”
徐千乘翻身下馬,借戰馬身軀稍稍遮擋寒風後緩緩開口回答道。
方走出車廂內的宋元福身軀猛然一顫。
也不知是因車廂外的寒冷,還是因徐千乘所帶來的消息。
十餘息後。
宋元福漸漸回過神來,腰背於無形之間竟佝僂起來。
也不知是因車廂外那徹骨的寒意,還是因肩膀上那挑著成千上萬人性命的擔子。
“徐曲長.....這......這是第......第多少個村子了?”
宋元福緊了緊身上的羊絨大氅,聲音略顯低落地緩緩開口問道。
這一路行來。
宋元福見到了太多太多拖家帶口的遼東災民。
見到了太多太多凍斃於路邊的凍死骨。
然。
無論是拖家帶口的災民也好,還是那凍斃於路邊的凍死骨也罷。
其度遠無舉村凍斃之事,帶給宋元福的感觸更深,更大。
若能活命,想必很多人都會選擇背井離鄉。
然,若無法逃命呢?
那便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親人一個又一個地離自己‘遠去’。
宋元福不敢想象,那究竟會是怎樣一種絕望。
到了那時,或許提前‘遠去’,亦是一種解脫。
徐千乘聞言麵色亦是不由的一頓。
數息後。
徐千乘心中歎息一聲,隨即緩緩開口回答道:“第十二個了。”
‘十二個了啊。’宋元福低聲喃喃一句,隨即便不再言語。
片刻後。
宋氏商行車隊緩緩駛入空無一人的鄭家村內。
“宋東家,那些死去的村民如何處理?”
“還是老樣子嗎?”
待宋氏商行一車不少地全部駛入鄭家村後。
楊遇佝僂著身軀,雙手插袖,緩緩行至宋元福處低聲詢問道。
“還是老樣子吧。”
“讓弟兄們尋一尋鄭家村的祖地,將那四百六十餘口村民全部葬於其村祖地吧。”
宋元福眼瞼緩緩低垂,話音落略帶些許無力與失落之感。
“是。”
楊遇答應一聲,隨即轉身緩緩朝著一眾夥計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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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入夜。
呼嘯寒風戛然而止。
天空中再度飄滿了鵝毛般的雪花。
鄭家村一處民房內。
宋元福、徐千乘、楊遇三人圍著煤爐席地而坐。
“此地東去十餘,有一林家鎮。”
“那林家鎮乃方圓五十唯一一座大鎮。”
“其內必然會有大量百姓幸免於難。”
“待明日天亮,大夥用過早飯後即刻啟程趕往林家鎮。”
“務必要在入夜前抵達林家鎮。”
宋元福收起手中的輿圖,邊伸手翻動煤爐旁的餅子,邊緩緩開口說道。
徐千乘默默估算了一下民房外那如鵝毛般從天而降的雪花。
數息後。
徐千乘微微點頭答應道:“好。”
若是旁時、旁地,莫說一日行進十餘了。
縱使是行進四十餘亦是不在話下。
但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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