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廢物,還在盡全力修改中。】
【五百九十九章已修改半章。】
“追兵是甩開了,但長山大哥卻因傷勢過重,久無停歇,而再難堅持。”
“長山大哥......長山大哥最終......最終還是倒下了。”
龔泉山微微一頓,再度緩緩抬手擦去眼角淚痕。
隨即深呼吸數次,用以平息心中悲憤。
百餘息後。
龔泉山再度緩緩開口說道:“後來。”
“屬下將長山大哥埋葬於一處亂葬崗旁。”
“待將長山大哥埋葬後。”
“屬下便舍棄了戰馬,並於那亂葬崗中拔下幾件衣衫。”
“喬裝打扮後,悄悄潛入一商隊貨物之中。”
“幾經周折後,方才重返沮陽城。”
話音落罷。
龔泉山緩緩睜開雙眼。
原本通紅的雙眼,現如今已然一片猩紅之色。
濃鬱到極致的悲意與殺意,竟同時存在於同一雙眼睛中。
“還請......還請王爺......還請王爺為......為屬下做主啊。”
“還......還請王爺......請王爺尋......尋李長山、裴晉、關榮昌、畢福江四人......四人屍骨。”
“令......令其可......可魂歸......魂歸燕地啊......”
龔泉山顫顫巍巍地雙膝下跪,隨即深深叩首道。
書案之後。
端坐於太師椅之上的許奕見狀緩緩起身。
隨即快步行至龔泉山身旁。
“起身!”
“傷我士卒者,焉能令其全身而退?”
“為孤捐軀者,焉能令其魂散四方?”
許奕緩緩俯身攙扶道。
聲音中充滿了堅定與毋庸置疑。
“屬......屬下......屬下叩謝王爺。”
龔泉山在許奕的攙扶下緩緩起身。
聞言後眼角再度留下兩行濁淚。
婁道永於西域再建陷陣營時。
所選士卒皆是身無牽掛之人。
與他們而言,陷陣營便是其家。
與他們而言,袍澤便是家人。
一伍五人,一夕之間折損四人。
龔泉山心中之悲,可想而知。
“此乃孤之責也。”
許奕微微搖頭,隨即緩緩開口說道。
話音落罷。
許奕微微側首望向立身於一旁的問心首領。
隨即緩緩開口吩咐道:“於屬官所尋一別院,待孫良醫到後,請其直接至屬官所別院。”
“何時傷勢全無,何時再歸王大營。”
問心首領聞言迅速拱手行禮道:“遵令。”
片刻後。
待問心首領、龔泉山二人身影,徹底消失於承運殿後。
許奕方才緩緩收回望向二人身影的目光。
隨即緩緩行至書案之後。
再度端坐於太師椅之上。
端坐於太師椅之上的許奕緩緩低頭望向擺放於書案之上的染血書信。
凝視數息後。
許奕並未急於拆開那封染血書信。
反而是緩緩閉上雙眼,隨即腰背後靠於太師椅椅背之上。
雙手自然交叉放置於腦後,雙腿緩緩翹至書案之上。
待身心皆徹底放空後。
許奕於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思索起龔泉山一事。
自龔泉山的描述中。
並不難發現,截殺龔泉山的那夥人並非軍伍出身。
凡軍伍出身者在麵臨死亡威脅時,皆會條件反射般地與身周己方之人組成軍陣用以應敵。
但此番。
那群黑衣人在折損二三十餘人的情況下,仍未現出一絲一毫的軍伍習性。
因此。
基本可將軍伍出身這一點徹底排除。
‘死士。’
斜靠於太師椅之上,微閉著雙眼靜靜沉思的許奕腦海中忽然閃過死士二字。
非軍伍出身,但卻異常狠辣,縱使傷亡再重。
目的未成之前,形同瘋狗,決不罷休。
附和這種種特征之人,隻能是‘死士。’
‘何人所派?許衍?’
許奕心中再度喃喃自問道。
龔泉山等人一出遼地,方行三十餘,便遭截殺。
看似最有可能為那幕後指使者便是遼王許衍。
無他。
許奕方以煤球、煤爐等取暖之物於遼地掀起層層波浪。
且利益受損最大者便是那遼王許衍。
但。
有時候看似最有可能者偏偏是那最無可能者。
無他。
龔泉山等人方一出遼地三十餘便遇襲。
這未免太過於巧合了。
如此一來,豈不是直接將矛頭對準了自身?
若真是遼王許衍所為。
那其未免太過於肆無忌憚、太過於張狂了。
“許啟?”
許奕微微搖頭,隨即心中緩緩想到。
宋元福等人方截殺許啟小舅子潘老爺不久。
其雖無證據,但在遼王許衍的蠱惑下。
其心中或多或少地會對許奕有所懷疑。
那前來賀喜的代王世子許璟祈便是最好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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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再想根除,其難形同登天。
但懷疑歸懷疑,有一點卻是毋庸置疑的。
那便是代王許啟,絕不會是一傻子。
其必然會對遼王許衍的話語持一懷疑態度。
兩者皆存疑當如何?
以己推人。
若許奕為代王許啟。
必然會暗中挑撥。
使兩王生隙,進而暗中爭鬥個你死我活。
而其則作壁上觀、坐山觀虎頭。
無他。
兩者皆存疑的同時,兩者亦是代王許啟暗中對手。
以許啟之精明。
其定然不會放過如此一天賜良機。
承運殿偏殿書房內。
許奕於腦海中默默地將許啟之名提至許衍之前。
‘除此二人外,還有何人存嫌?’
許奕微微搖頭,將許啟、許衍二人暫置一旁,隨即再度靜心沉思道。
不知過了多久。
許奕腦海中再度浮現出一人。
‘季於野。’
許奕緩緩睜開雙眼,低聲喃喃道。
鄭國公季開一脈,除季於野外,餘者皆被問斬於長安城菜市口。
而許奕則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季於野心中仇恨可想而知。
除此之外,還有一因。
那便是季於野此人為太子許雍暗地的左膀右臂之一。
‘季於野、許啟、許衍。’
許奕緩緩做直身軀,口中低聲喃喃道。
除此三人外,許奕著實想不到還有何人有此動機。
許奕微微定神,雙手緩緩擺出一奇異造型,隨即緩緩放置於嘴邊。
道道極其低微,但卻暗藏某種不易察覺旋律的哨聲自其嘴邊緩緩而出。
數十息後。
哨聲止。
複又百餘息。
緊閉的書房外忽然傳來一道略顯陌生的腳步聲。
但那腳步聲卻於問心首領一般極其輕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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