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遠瀾。”
“穆遠瀾。”
“穆遠瀾,醒醒。”
“醒醒,穆遠瀾。”
“......別TM睡了!趕緊起來!”
穆遠瀾睜開眼的時候,對上一張年輕女人的麵孔。
年輕、女人。
兩個眼睛、一隻鼻子、一隻嘴巴。
是的。
兩個眼睛、一隻鼻子、一隻嘴巴。
穆遠瀾數了三遍,都是這個數字。
人類是應該有兩個眼睛、一隻鼻子、一隻嘴巴沒錯。
但眼前的人類......並不是小瓷。
而是一個陌生的、有臉的女人。
這是他見過的除小瓷和他自己之外,第三個有臉的人。
穆遠瀾皺起眉——
“嘔——”
但依照他的判斷標準,眼前這張臉——絕對達不到他不會眩暈的程度的美貌。
年輕女人:“......”
“穆遠瀾,你入戲太深了。”
她不太滿意地說。
穆遠瀾:“嘔———”
年輕女人:“......”
在年輕女人的咒罵和穆遠瀾的幹嘔聲中,更多有臉的人走進來:“遠哥醒啦?”
“恭喜恭喜!”
“歡迎回家!”
他們熱情地把他圍住,朝他露出笑臉。
是的,笑臉。
這的每個人——都有臉。
穆遠瀾:“......”
穆遠瀾:“嘔————”
眾人:“......”
他們長得也沒有那醜吧!?
(╯‵□′)╯︵
“別攔我!我今天就要打死他!”
年輕女人的巴掌下一秒就要落下來,被眾人死死攔住:“隊長!隊長!使不得啊!”
“暴力解決不了問題啊隊長!”
“遠哥是心理問題......專業的問題還是交給專業人士去解決吧!”
穆遠瀾皺眉:“我有什問題?”
又問:“你們是誰?”
然後:“嘔——————”
眾人:“......”
可閉嘴吧你!
(╯‵□′)╯︵
-
心理有病·穆遠瀾被這群熱情的陌生人按到一個小房間——去見了一位心理詢師。
穆遠瀾:“......”
“我不喜歡這個職業。”
他皺眉說。
更何況,他認為他應該並不存在什心理疾病。
但在場所有人卻隻搖頭歎氣:
“遠哥......你入戲太深了。”
穆遠瀾:“......?”
穆遠瀾覺得他們似乎說不出來什他愛聽的話,轉身就想從這離開——
卻再次被按住了。
“你不覺得很奇怪?”
小房間中,穿著板板正正白大褂的年輕男人笑著說:“我們都有臉——真是太奇怪了,對吧?”
穆遠瀾眉頭就沒鬆開過。
冷聲問道:“你什意思?”
-
“......什?”
穆遠瀾反問。
聲音是他從未有過的尖利——快趕上S先生了。
對麵的心理詢師推了推眼鏡:“你剛從那個世界出來一時不能接受是很正常的。但隻要你再回憶一下——”
“那個世界並不屬於你。”
“你再好好想想,你去那個世界是去幹什的?”
“事實上,在進入那個世界之前,你開啟了防沉迷模式。”
“你真的以為所有人在你眼沒有臉隻是因為你暈醜?”
“那是在提醒你,那個世界是假的。”
“對你來說,那個世界根本不是真實的,你更不屬於那......”
不等他說完。
穆遠瀾的拳頭已經“咚——”一聲砸在麵前深紅實木的桌麵上。
“哢嚓——”
桌麵向兩側裂開。
“閉、嘴。”
穆遠瀾一字一頓地威脅。
對麵年輕的心理詢師立刻舉起雙手以示無害。
“當然,我沒有逼迫你的意思。”
他說:“既然已經從那個世界出來......你有充足的時間去思考,你去那個世界究竟是為了什。以及......該從那個世界帶回來的東西,你帶回來了?”
穆遠瀾看他一眼,起身走了出去——卻在推開門的那一秒,又一次被叫住。
“雖然這說你可能會不高興......但是,請你在開門前做好心準備。”
年輕的心理詢師苦笑:“其實......我們的世界留給你的時間也不是那充足。”
“穆遠瀾,你已經失敗過不止一次了。”
穆遠瀾抿著唇,拉開門。
-
這群人住的地方像蜂巢一樣彎彎繞繞,穆遠瀾卻輕車熟路地找到最直接的路,從蜂巢建築中走出來——
又在走出來的那一秒就怔住。
外麵的世界......或許不能稱之為世界。
如果非要稱它為世界......那必須要加上一個前綴:“將死的”。
天空一半深紅一般濃紫,泛著深深的、死亡的氣息。
這個世界像一頭將死的獸,在腐爛之上發出悲鳴。
在這樣令人窒息的腐朽氣味之下,穆遠瀾的記憶一點點爬回腦子。
他確實是這個世界的人。
七歲時,這個世界迎來末日。
跟另一個他同樣生活了二十幾年的世界不同,這個世界的末日來勢洶洶,整個世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
山川湖海、日月星辰、花草果木、動物、人類......沒有一樣不跟著這個世界腐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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