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鄉親們把七八戶人家扭送到溪邊時,這幾戶人家破口大罵。
“我們還沒找你們算賬!那個缺心眼!生了兒子沒屁眼的玩意兒!偷了我家瓜子的衣裳,弄了一身泥丟在院子。你們倒是惡人先告狀說我們瓜子毀了糧苗!
啊呸!壞心眼畜生,遭雷劈的!”
一個老婆子尖嘴猴腮,叉腰怒罵。
“就是!看著我們幾家人好欺負,汙蔑我大當家的毀糧苗,就是想把我們趕出去!這缺德事,怎可能是我大當家幹的!到底是誰非要趕盡殺絕!良心都被狗吃了。”
一個精瘦的婦人直接坐在地上邊哭邊罵。
“是不是你幹的?是不是你?我家昨夜才洗的衣裳還掛著水呢,缺德玩意兒,就偷了我大當家的衣裳幹缺德事。”
又一個婦人怒氣衝天,手指指了幾家往日與她家平素交惡的。
被指著鼻子罵的一個婦人,也是個氣性大的,擼起袖子噴:
“誰汙蔑你?我大清早在溪邊可看到你在洗衣裳,嘴罵罵咧咧的,你敢指天發誓沒罵我家?誰吃飽了撐著沒事幹,專偷你家破衣裳!”
罵著罵著,婦人們打起來了。
“你敢打我娘,我揍死你!”
“他娘的!誰扣老子鼻子!”
瞬間,現場一片混亂。
“別打了!”
“住手!”
任憑吳正喊破喉嚨,沒人理。
等七七巡田趕回來時,就見現場扭打成一團,嘴髒的、惡話,什話都有。
七七目光一厲,手中長劍往旁邊樹上一擲,哢嚓,一根粗壯的樹枝應聲倒下。
扯頭發的、抓臉的、掐脖子的……全部停了手,見到付莊主目光泛寒,都溢出了冰渣子。
眾人身子一僵,全部乖覺的跪在地上。
剛剛還像菜市場一般嘈雜,轉瞬死寂一片。
月色見一大群潑婦打架,早早就避在一旁,她可在村子待過幾年,這些婦人管你是勸架還是幫架的,上手就打。
她走過來,將剛剛發生的事情簡要說了一遍。
聽後,七七睨了一眼吳正,一臉的血印子全是被撓的,他羞愧的低下頭。
士兵搬來一把椅子,七七跨坐椅子上,漫不經心掃了眾人一眼。
“你!過來!”
指著剛剛罵得最凶的一個婆子。
老婆子戰戰兢兢跪下,“莊主,我……兒子真的沒有毀秧苗!糧食大過天,老婆子這個道理懂!”
七七用劍敲了敲石頭,直接審問:
“你昨夜幹什去了?幾時睡的?幾時起床?誰作證?”
“為何你家今日洗的衣裳全是泥土?”
“踩幾個腳印我看下?手掌伸直?眼瞪大?”
“下一個。”
一番審問下來。
七七心有數了,毀秧苗另有其人,他們替人背鍋了。
這撥賊人,倒也是有意思,選的八戶人家,都是一群滾刀肉,喜占便宜、橫行霸道,欺善怕惡、不講理、不吃虧,好鬥……總之一窩毛病的人家。
而且這八戶人家還有個特點,人多,人口全乎,特別姓蔡的那戶人家,拖家帶口足有十五口人。
若是今日不是她們親自來,村子說不得要發生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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