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包裹住整艘舟隊的白光慢慢散去。
而在舟隊的下方不遠,緩緩漂浮著十幾位昏厥的新生。
顯然,他們是被空行舟拋出來的。
空行舟作為煉金物品,在魔法加持下,航道固定,所以即便空行舟翻了,隻要內部核心不被破壞,它也會留在固定位置不動。
“感謝魔法……”
天空中,福傑腳踏氣旋,撚起袍袖,拭去了額上的大汗。
接著,他一臉後怕地朝身側的詹姆顫聲道:“詹姆,我不得不說,多虧有你,不然以我現在淺薄的氣元素魔法造詣,恐怕無法這快飛來,感謝魔法,還好當時身邊有你……”
同樣浮空的詹姆卻輕搖了一下頭,他麵色嚴肅,又隱隱帶上一絲怒火,沉聲說道:“福傑教授,我本就是空之島的老師,保護學院新生是我的職責,現在卻發生這樣失責的重大事故,我難辭其咎,所以,該說道謝的人……是我。”
“詹姆……”福傑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勸慰對方不必太自責。
但詹姆又繼續說道:“福傑教授,能請你再幫個忙嗎?幫我看看孩子們有沒有受傷?我現在不太方便。”
詹姆向上托舉的左掌,正不斷往上輸送著精純無比的氣元素魔力,同時,在他精妙的操控下,承載孩子們的無形旋風也始終維持在相當柔和的力度。
他盡力讓這些新生在安睡的過程中不會難受。
“當然。”福傑點頭應道。
……
……
空行舟複原歸位,這是一個好消息,說明白芒的衝擊在減弱,而壞消息是白芒還沒徹底消失,不知道還要持續多久。
白芒不散,空行舟就不走,意味著他們還得一直待在這萬丈高空。
心保持著警惕,仍未睜眼的艾爾文把懷的納莎輕放回了她自己的座位上。
“呼!”
艾爾文吐出一口濁氣,有些心累地搓了下脖頸。
這都是些什事啊,剛開學就這倒黴,不吉利啊不吉利……
心想著,艾爾文扭正屁股,正準備往後靠去,他剛才又產生一個新的念頭,覺得可以深究一下。
可下一秒,他後傾的上身忽地一停。
一陣仿佛從天而降,要被直接撕裂開來的猛烈刺痛導入他的後背,幾乎同一時刻,便清空了他的所有思緒。
“啊……啊……啊……”
艾爾文半仰著頭,臉漲得通紅,他張大嘴巴,圓瞪雙目,眼角的血絲仿佛血河支流般,不斷在眼白處擴散。
他無法動彈,就像是被一隻無形大手死死的捏住,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肉繃得極緊,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後背不斷滑落,很快浸濕了長袍。
正在此刻,無人知曉艾爾文承受了怎樣的痛苦。
那種感覺,像是有人趁你還清醒的時候,用刀子劃開你的每一寸皮膚肌肉,然後把你的一根根骨頭抽出來,再放入新的更好的骨頭進去,且過程中,還包括移位、調整、連接、縫合……完全跟拆裝機器一樣。
雖然,這樣比喻有些怪異,但艾爾文確實清晰得不能再清晰,這股未知的能量,在肆意“玩弄”自己的骨頭!
滲入,替換,重組,再滲入,再替換,再重組……從脊椎開始,一根接著一根,重複不斷……
無法得知到底持續了多長時間,待到艾爾文徹底暈死前一刻,他好像朦朧看見,白芒……消失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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