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36
眼淚滾雪球一般不斷的從眼眶滾落出來。
她想求饒,想喊,可喉嚨已經被扼製住了,根本發不出一點的聲音。
這個死丫頭,是瘋了嗎,這用力,是想要掐死她嗎?
“你以前…有沒有這樣掐過我媽的脖子?”
周敏慧說不出話,眼淚啪嗒啪嗒不停往下墜落,脖子上的那顆腦袋左右來回晃動。
“啪!”一巴掌,雖隻用了三分力,可周敏慧卻覺得痛死了。
這個丫頭,她…她怎敢的,好歹,好歹自己也是位長輩,好歹也算是養了她十年。
“說,周敏慧,我在問你話,你以前有沒有像我現在這樣掐過我媽的脖子?”
那雙眼,赤紅著,眼中血絲遍布。
“是不是也像我現在一樣扇過她耳光?”
周敏慧被掐著脖子,想說話說不出,但那雙眼,仍舊惡毒的死死瞪著陸夕顏。
“你這看著我幹什?”
陸夕顏目光逼近:“是,你和童建國養了我十年,可這十年……
不是打就是罵,小時候,我就因為多吃了一塊紅燒肉,你就讓我跪在院子,那還是三伏天最熱的一天,四十二度的高溫,我跪了兩個小時。
有一次,我不過是吃了童睿一串糖葫蘆,你就說我這個當姐姐欺負苛刻弟弟,讓人將我綁在院子的那棵樹上,一遍又一遍的將我按進水缸。
你的兒子是兒子,別人的女兒就不是女兒?”
陸夕顏垂眸,過往的記憶樁樁件件,也在此刻,腦子過了一遍,原以為過去了那久,她不會在意,可隻要一想起,就又無端的被刺痛。
“我如果不是命大早就死在你手了。
你說我惡毒,如果這就算是惡毒的話,那你呢,你對我做的那些事又算是什?
這些年,我一直沒有反抗,不管你對我做什,我都忍著,並不是因為我不敢,不是因為我怕你,而是,我一直在等,等一個好的時機,然後再一點一點將你對我和我媽媽做過的事情一點一點的還回給你。”
唇邊勾起一抹淺笑,靠在周敏慧的耳邊:“而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陸夕顏抓了一把地上的飯粒,直接塞到了周敏慧的嘴。
周敏慧緊咬著牙齒,一下也不肯張開嘴,她就強硬的將那張嘴給掰開,將飯菜給灌進去。
一把,一把,抓一把,再抓一把。
直到地板上的飯一粒不剩。
周敏慧仍舊用舌尖抵著牙關,不肯往下咽。
陸夕顏便緊緊的捏住她的下巴。
直到看著她將全部的飯菜都吞了下去,才停了手。
一得了自由,周敏慧趴坐在地板上,兩隻手又去摳自己的嗓子眼兒。
“飯菜沒問題,對不起啊,剛剛給你開了個玩笑,沒想到你還當真了。”
她突然覺得挺沒勁兒的。
起身,就要往門外走。
周敏慧不知道從哪撿到了一把剪刀,直接朝著她就追過去。
好在,臨出門前,又朝著屋內看了一眼,這不看不打眼,一顆心直接跳到了嗓子眼。
“童顏,小賤人,什時候膽子變得這大了,敢這跟我說話,還敢……”
周敏慧罵著,此刻的她十足一個瘋婆子,手的剪刀刀口朝外,狠厲的眼神,勢在必得。
陸夕顏人畢竟還年輕,身手也敏捷,眼看著那把剪刀朝著自己紮來,立即閃退到一邊,倒是周敏慧,卯足了勁兒,有些不住車,那把剪刀深深的紮在了門板上。
被紮的地方四周都裂開了木屑,周敏慧不死心,拔出了剪刀,就又朝著她站的地方跟過去。
陸夕顏伸手一把將剪刀緊緊拽住,兩個人,你一下,我一下,都在用力的搶這把剪刀。
盡管,她已經盡力的避免躲開了,可剪刀的刀口還是劃傷了手臂。
“瘋了吧你!”
陸夕顏斥一句,用力將剪刀給甩出去。
“咚”一聲,剪刀飛出去,刀尖在紮向地板的同時彈了一下才平著躺到了地麵。
天!好險,不敢想象,那樣尖銳的刀口就那樣刺到自己的身體會怎樣。
低頭看一眼手臂上的血痕,氣憤的一把將人給推開。
“哈哈哈!”
“哈哈哈!”
“…………”
周敏慧突然無比瘋狂的笑了起來。
“到了現在,你還是不覺得自己有錯?
小三上位還覺得自己名正言順,你搶走了我的父親,害我失去了媽媽,好好的一個家庭因為你而破碎,讓我小小年紀成了孤兒,剛剛我隻是打了你一巴掌,我還沒殺了你呢?”
“那你就殺了我啊!”
周敏慧眼底瘋狂的火焰在跳躍,她已經完全不管不顧了,這個死丫頭,她才不信真的敢對她怎樣。
突然的,頭發被一把抓住。
“你要不是童睿的母親,我早殺你一百回了。”
撂下這一句,轉身,手剛剛握上門把手,身後,周敏慧的聲音又響起:“我是有錯,我最大的錯就是不該容忍你這個小野種在身邊十年,早知道你是個白眼狼,當年就該送你和那個賤人一起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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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夕顏腳步停下,她什意思,所以,母親的死真同周敏慧有關?
當即就要回頭問個清楚,可心一個聲音在告訴她,不能問,就算是問了,周敏慧也不一定會告訴她,她要做的是稍安勿擾,讓真相一點一點的浮出水麵。
“吱嘎”,她還是擰開門把手,走出門。
關上門的那一刻,周敏慧近乎癲狂的咆哮聲還在響著:“童顏,我詛咒你,詛咒你和你那個賤人一樣,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哈哈哈!”
陸夕顏沒有回頭。
走出兩步,就看到了童睿。
他一直就站在那,陸夕顏走近,他便輕聲道:“走吧!”
“童睿!”她喊住他:“你不再去看一看你媽媽嗎?”
童睿搖著頭,兩個人並排站著。
“我恨童建國,更恨你媽媽,你就不怕我剛剛在房間對她做了什?”
童睿淡淡說道:“不管你做了什,都是她先錯了,不論你做什,那都是她應該承受的。”
伸出手,指尖輕輕停在眼角,將那一滴淚給拂去:“姐,我隻希望你能真正的快樂。”
走到了大門口,童睿這才注意到女人手臂上的那一道血痕。
“你受傷了?”
童睿滿眼心疼:“是不是我媽,她虐待了你十年,現在還不肯放過你,我……”
陸夕顏立即打斷他:“房間太黑,我沒看到腳下有東西滑了一跤不小心弄到的,不礙事的。”
童睿攙扶著她,一步步回了車。
“姐,車上有醫藥箱嗎,我幫你包紮一下。”
陸夕顏頭靠在副駕駛的靠背,整個人看上去比剛剛虛弱多了,額頭上還冒了許多的汗。
手指輕微的指了指坐墊下麵:“蓋子打開,最下麵,有個白色的禮品袋,那麵就是。”
童睿找出醫藥箱小心的幫她清洗了傷口,又將藥粉撒上,接下來便是裹紗布了。
女人皺了一下眉頭。
童睿抬著她的手臂,動作更加輕柔了。
“姐,可能有點兒痛,你忍一忍。”
陸夕顏仰了仰頭,咬著牙,嘴硬說道:“我這個人你還不知道嗎,最能忍痛了。”
她越是這說,童睿心越是心疼得厲害,眼淚都出來了。
那長又那深的一道口子,不痛才怪。
他不明白,母親為什那的討厭她,都過去了四年,還是對她那的狠。
她明明是那好的一個人,那那好的一個女孩子,為什就不能有人對她好一些。
童睿給她上好了藥,喊了她一聲,沒反應。
轉頭,女人閉著眼,額頭上全是細密的汗珠。
找了紙巾輕輕的替她擦拭,指尖無意間碰到額頭,好燙!
“姐,你是生病了嗎?”
擔憂的望她一眼:“我送你去醫院。”
女人虛弱的聲音說道:“不去醫院,童睿,送我回公司。”
童睿還是不放心:“要不然,我送你回家吧,你好好休息休息。”
“不回去,不回家,童睿,我要回公司,回公司。”
“那,好吧!”
拗不過她,童睿隻好妥協。
這時,一顆腦袋重重的壓在他肩膀上。
“回公司,下午有個會議,等開完了會,我要去接他女兒。”
“誰女兒?”
女人卻似沒聽到一般,繼續說道:“他女兒其實還挺可愛的,我其實也沒有那的討厭她,我隻是,童睿,我隻是……”
一隻手臂輕輕垂下來。
看著身旁已然睡過去了的女人,他用紙巾輕輕的替她擦了擦額頭,指尖摩擦在那張蒼白的小臉上。
眼睛都紅了。
“傻瓜!”他低聲說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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