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星軋鋼廠每個月都要開一場大會。
大會每次都是大同小異,廠子麵的大小領導們挨個講話,每一個都說些他們重複了數次的一些官話。
廠子的普通員工們在講台下麵都是聽的昏昏欲睡,或者是三三兩兩的小聲說著跟大會毫不相幹的話。
“我前兩天剛剪的頭發,你看怎樣?好吧?我也覺得挺好的,關鍵是還便宜,我以後就認準他們家了。”
“我們家孩子學習特別用功,學習成績也好,我生了這一個不用人操心的孩子,真是上輩子積德了。”
“咱們待會兒去食堂得走快點,要是去晚了,紅繞肉保準又沒咱們的份兒了。”
……
台子上領導講領導的,台子下麵,大家夥兒也是各聊各的,都不閑著,很是熱鬧。
而這次的大會跟之前的大會略有所不同,領導們講起了廠麵剛剛發生的一件新鮮事。
這事情算是一件新聞,打瞌睡的也打著哈欠,睜開眼睛,專心致誌的開始聽領導講話,走神的、聊天的,也都將注意力放到了領導講的話上麵。
紅星軋鋼廠剛剛發生了一件大事,有人在牆壁上潑油漆,試圖破壞畫宣傳畫的任務。
這件事情是關乎紅星軋鋼廠的利益,必須把事情調查清楚,給廠所有的人一個交代。
破壞畫宣傳畫任務的行為極其的惡劣,不管是誰,都必須為他不合適的行為付出代價。
廠麵的領導對這件事情感到非常的氣憤,他們口口聲聲強調著絕對不會姑息這件惡行,一定會把事實的真相弄的一清二楚。
“各位,咱們廠最近發生了一起潑油漆事件,相信大家都有所耳聞。”
“我也不再重複贅述這件事情了,在這場大會上,我想強調的是,希望每一個人都有大局觀,把集體的利益放在首位!”
“我說這句話的意思是,如果誰知道這件事情是誰幹的,一定要如實的告訴保衛科。”
“不要因為你們個人的交情,就選擇包庇他人,要知道包庇也是一種犯罪!”
紅星軋鋼廠的廠長最擅長的就是講話了。
他給別人開大會發言的時候,從來就不是提前打草稿,念著草稿紙一個字一個字的向別人朗誦,他從來都是脫稿的。
他一派從容,神色平靜且嚴肅。
麵對他的時候,所有人都十分的畢恭畢敬。
這的所有人,特指紅星軋鋼廠的所有人。
在紅星軋鋼廠,他的話就是聖旨,他本人在大家夥兒心麵的地位也跟皇上是差不了多少的。
“今天的大會就開到這了,大家待會兒有序的離開大廳。”
廠長說了最後的結束語,大廳爆發出了雷鳴的掌聲。
掌聲是在為廠長捧場,同時,掌聲也側麵形象的表示了大家夥兒對這場大會忍耐很久了。
大家夥兒一邊鼓掌一邊小聲和身邊相熟的人們竊竊私語。
“這事情也太奇怪了,你說誰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和牆過不去啊。”
“用油漆破牆,這事幹的可真損,牆被油漆潑成那個樣子,一時半會兒根本弄不幹淨,文宣部畫宣傳畫的任務是別想完成了。”
“你們知道的消息也太少了吧,畫宣傳畫的可不是文宣部的人,是食堂主任何雨柱,是何雨柱主動請纓的,八成給他搞破壞,跟他作對的人就是他的死對頭,許大茂!”
“十之八九就是許大茂潑的油漆,我聽文宣部的人說,之前他還和何雨柱搶畫宣傳畫的任務!”
……
一些閑言碎語傳到了何雨柱的耳朵,也落到了他身旁的胖大姐耳朵。
這兩個人一直站在人群當中,默默的聽著領導講話。
原本何雨柱是想拉著胖大姐去保衛科說明情況的,但是,沒想到胖大姐做事也太不靠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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