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德納一聽這話,整個人都不好了。
估計再過十分鍾,瑪麗安號就會進入巡洋艦射程範圍,考慮巡洋艦通常火力配置,瑪麗安號恐怕撐不過幾輪炮擊。
這點時間,怎看也不夠打一場海戰吧?
看著掉頭駛向三桅帆船的雨燕號,加德納想起李維那張連胡子都沒長幾根的臉(其實是刮了),不禁懷疑起這位“海軍中校”究竟靠不靠譜。
他這“榮譽中校”的頭銜不會是走關係拿到的吧?
其實在初見李維的時候,加德納就懷疑這位船長是否真像他海軍朋友說的那厲害,因為李維實在太年輕了,能有多少航行經驗?
但是,就加德納出的這點兒錢,又不可能真的雇傭到海軍軍艦。
再說雨燕號那五十幾門炮看著確實唬人,阿眠島確實沒有比李維更好的選擇。
焦慮中,加德納不禁想到另一種可能。
雖然李維說那艘掛海軍旗的巡洋艦是海盜,但是沒給出什實際證據,會不會他隻是唬我?
甚至,那個叫“李維”的真實身份其實就是海盜,準備半路搶劫我,但是看見海軍過來,心發虛,就跑了?
這樣的可能確實存在……吧?
這次航行,是加德納第一次作為船長出海,為了盡快還清商船貸款,他又設法借了一筆錢購買貨物。
要是被海盜搶了,他就得償還兩筆巨款;如果加德納本人還不幸身亡,借款就要由他家人償還。
人死債消?
父債子償才是現實!
對加德納來說,不管哪一種都不可接受。
不管是海盜的三桅帆船還是巡洋艦,速度都比滿載貨物的瑪麗安號更快。
跑是跑不掉的,又打不過,護航的李維看起來更是不靠譜,加德納隻能從幻想中尋找一點自我安慰。
“不好了船長!”瑪麗安號的瞭望手喊到,“那艘巡洋艦升血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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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忙解釋一下,艾爾茜,”雨燕號船首,李維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不時豎起筆瞄準海盜的三桅帆船,“血旗是啥意思?”
“意思是,不投降就殺光。”艦尾的艾爾茜舉著望遠鏡,觀察巡洋艦和瑪麗安號,“哦,那個叫加德納的降帆了,投降的意思。”
在“被海盜洗劫”和“反抗然後被海盜殺光再洗劫”中,加德納選擇了前者。
至少他活著,能用餘生盡力償還欠款,讓自己家人少吃一點苦。
“看來加德納船長還沒搞清楚事態啊,”計算完畢,李維控製雨燕號極速旋轉九十度,以側麵對敵,“不是他們包圍我們,而是我包圍了他們!左舷開炮!”
左舷二十六門火炮先後開火,全部命中,將三桅海盜船從頭到尾炸了個遍。
這一輪炮擊之前,船上海盜已經傻眼了。
一艘船在十幾秒的時間內幾乎原地旋轉九十度?
你也是三桅帆船啊,幾百噸重的玩意,剛才還全速前進呢,速都不減直接旋轉?
這不是能不能的問題,正常船隻也這樣急轉,恐怕船隻得當場斷成兩截!
不考慮重量嗎?不考慮海水和風的阻力嗎?
不說桅杆,這樣的急轉,船體也吃不消啊!
一輪炮擊更是恐怖,二十幾發炮彈幾乎排列成直線落到甲板上,這還是旋轉後立即射擊的結果,從試射到校準,一個步驟也沒有,但其精度高得不可思議。
第一輪炮擊,砸斷了海盜三桅帆船兩根桅杆,木屑紛飛,煙塵四散,隔著老遠,李維都能聽見海盜船上的慘叫。
炮彈轟炸海盜船的那一瞬,李維忽然理解了艾爾茜的渴望。
爽!
太tm爽了!
一輪炮擊敵方當即殘血,再配以硝煙、炮彈轟炸的物理效果,開炮時船隻的震動。
最後加上船隻與航海家的聯係,這一輪炮就像自己親手打出去的,爽感再度翻倍,比前世隔著屏幕表演“血條消失術”還爽一萬倍!
快感催促下,李維忍不住想再來一輪。
海盜船上卻亮起火光,內部發生爆炸,整艘船被炸成碎片。
“打中彈藥庫了。”恨不得把自己發射出去的艾爾茜,見三桅帆船爆炸,剛起的興頭降下一點去,“沒事,還有一艘……你又在算什?”
見李維又在紙上寫下令人頭疼的算式,艾爾茜不由好奇地問。
“仰角、海浪、距離、風阻……要知道,彈道是弧線。”李維隔著瑪麗安號,看向巡洋艦高出的桅杆,說道,“二層甲板左數第三門炮右移三點二厘米,右舷開炮!”
得到李維指令的骷髏船員剛擺好火炮位置,引線還沒燒完的火炮自行發射。
瑪麗安號甲板上,加德納正擦拭一把鏽跡斑斑的彎刀。
這趟航程他壓上了全部身家,可沒打算真的投降。
降帆,隻是為了吸引海盜登船,減少因炮擊產生的人員傷亡。
炮戰贏不了,但是登船戰,加德納卻有信心。
這把刀是他意外獲得的遺器,傳說中無名海盜王的寶藏之一,可惜副作用巨大,賣不出好價錢。
但是,它足以給登上瑪麗安號的海盜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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