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亞安在臥室走來走去,手不時揮動,似乎想幹掉誰。
最後,他歎口氣,手臂無力地垂落。
“好消息。”
臥室角落冷不丁冒出個聲音。
圖亞安高大的身體一縮,發現是坎代姆,才鬆口氣,說道:
“你怎……不是說這幾天安分點,別來找我?”
坎代姆藏住眼睛的鄙夷,不顧圖亞安埋怨,說:
“泰倫斯快死了。”
聽到“泰倫斯”的名字,圖亞安身子先是一抖,
“別亂說話!”
又意識到“泰倫斯”名字後麵還跟著幾個詞,掏掏耳朵,難以置信地問:
“真的?哪兒來的消息?”
坎代姆一屁股坐到圖亞安書桌上,從抽屜抽出一支普通酒,拔出木塞子便往嘴灌,
“跟阿眠總督打了一架,活不久。這什垃圾酒?”
圖亞安坐回床墊,眼睛亂轉,思考坎代姆這話有幾分可信。
阿眠總督與海軍不合,這事兒他是知道的;布斯托總督和泰倫斯打架,他也是知道的。
但是,泰倫斯真的受了這重的傷?
圖亞安想起那些燃燒的船,還有空氣中彌散的惡心肉香,火焰燒灼木頭的劈啪聲中混雜著哀嚎。
以及那個自火焰中走出,踩著斷肢、人頭、髒器的猶如惡魔的身影。
冷風自窗外吹進來,帶走圖亞安身上一點水汽和熱量
他狠狠打了個寒顫,自噩夢般的回憶中抽身。
汗水已經打濕衣衫。
圖亞安不敢想象,那個泰倫斯會因戰鬥而身負重傷、再過不久就要去世。
從褲兜中摸出一支卷煙,摸索著點燃,狠狠吸一大口,煙氣過肺再吐出,圖亞安稍微鎮靜一點,問:
“證據呢?”
“要什證據,布斯托的水母沒見過?多毒你不知道?哎你小子把酒藏這兒了!”
這一會兒工夫,坎代姆從床底下翻出圖亞安藏起來的酒,打開塞子嚐一口,立即吐出來,
“呸!怎是甜的?我給你加點兒料!”
坎代姆將食指放入嘴中,一口咬斷,食指斷口對準酒瓶瓶口,滴血進去。
血滴入酒瓶之前,圖亞安鉤子突然伸長,勾過酒瓶。
他也不說話,就一口煙一口酒坐在床上想坎代姆說的話有幾分可信。
沒酒喝的坎代姆,將食指當菜,塞入口中用力咀嚼。
手掌斷口處生出肉芽,肉芽生長延長,如線蟲般相互糾纏,變為一根完好手指。
“可泰倫斯畢竟沒死,”圖亞安抽完半支煙、喝了一瓶酒後說,“等他埋了再說。”
坎代姆冷笑,嘴角血跡尤為殷紅,
“等不及了,想想那封印還能維持幾天?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別忘了,那可是五十年前最富有的海盜!”
坎代姆繼續勸誘說:
“就算所謂‘海盜王的寶藏’是假,聖徒遺體呢?要是用那東西強化你的‘裂口鰻’號,你還怕泰倫斯?”
“但,阿眠島剛派來個中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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