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趙鎮從口袋摸出一根銅釘,“這東西插在炭上,再有良導體就會放電,電會分解氯化鈉生成一種氣體,叫……”
“等下……什叫導體,什叫電?什叫……”
“你看,我就說你把握不住嗎,沒文化很可怕的,哈哈!”
“就你有文化,你三天前怎還能中了炭毒呢?”
四人你一言,我一語,不知不覺酒已幹,人已罪。
落水荷塘滿眼枯,西風漸作北風呼。
門禁冷霜能醒骨,窗臨殘照好讀書。
北風呼嘯中,已經到了冬至,這天按照傳統的習俗,要祭祖吃餃子,期待這個冬天過的不是那艱難,也期待明年能有個好收成。
有了楊進的加入,一根根四尺長的原木也都運了回來,整齊的碼放在院子,就等著分解成木條便可以裝窯燒炭,與天爭時,看能不能在第一場雪下下來之前,燒成炭換成錢。
趙鎮他娘找了一件大兒子的衣服,換下了楊進身上的道袍。
楊進和趙玉山兩人,在院子揮舞著斧子,揮汗如雨,短短兩天,他已經適應了這個身份,融入了這個溫馨的大家庭。
趙鎮在窯的旁邊,用泥土堆了一個兩尺高的小窯,看起來跟孩子過家家一樣。
如果是趙芝做的,少不得贏來一頓誇獎,可趙鎮已經十三歲了,早已經過了撒尿和泥的年歲,誰家的孩子這大的歲數,不已經是家的準勞動力,哪還有這樣貪玩的。
不過,自從趙鎮活過來之後,所做的哪件事,說過的哪句話,好像都不太正常,因此家人也就由他去了。
趙鎮砌完玩具一樣的小窯口之後,並沒有就此住手,反而又打起了那堆木頭的主意,趁著趙玉山和楊進休息的功夫,他偷偷的將一根懷抱粗的好木頭,用鋸分成了片板。
這趙玉山就有點不能忍了,雖說這木頭是他和王彥幾個弄回來的,可是這禍禍東西怎能行,靠木頭燒炭為生的人,對木頭有著一種天然的敬畏和珍惜。
“三狗子,你又在弄啥?你有那閑功夫去把那些樹枝鋸一鋸不好?你是要把你爹我給累死?”
“爹,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趙鎮嬉皮笑臉的沒當回事,嘴說著話,手仍舊不停的在叮叮當當,“叫大窯燒炭,小窯燒寶!”
“狗屁,老子沒聽過,我倒要看看你能燒出什寶來,你要燒不出個玩意來,你看我怎收拾你!”
趙鎮繼續叮叮當當。
這老子,那天晚上那股子溫柔的父愛呢,果然父愛是不能持久,還是母愛長遠一些,趙鎮在院子就聞到了,今天母親煮的飯又比以前粘稠,肯定是怕自己餓肚子。
到了冬至,晝短夜長,還沒幹多少活,天就開始黑了下去。
趙鎮召喚正在幫母親燒火的趙芝:“芝芝來,看看哥給你做的這個玩具怎樣!”
“三哥,什玩具?”趙芝聞聲跑了出來,看著趙鎮做的這醜不拉幾的東西。
“來,坐在這,兩隻腳這蹬,左腳下去,對,換右腳踩,左腳,右腳……芝芝真聰明!”
趙鎮照著自行車的蹬腳做了個人力發動機,後麵連著的是一個木頭做的風葫蘆。
“三弟,這是個什東西?
就連楊進也被吸引了過來,仔細的看著這個雖然醜,但好像真有點實際作用的小玩意。
“這叫鼓風機,有了這東西生火就容易多了,而且還能發揮炭的最大價值。”
“哼,老祖宗早就傳下來有風箱,你想用這個快速燒出炭來?老子告訴你,門兒都沒有,燒炭是個細致活,一定急不得!”
趙玉山脫下鞋子拍打兩下墊到屁股下麵坐下,掏出煙袋來點上一袋煙,開始給趙鎮講道理。
“誰說我要燒炭了,我要燒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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