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雨小姐
如果你收到了這封信,就說明我已經離開了江城。我愛你!深愛著!但…
我望著那扭曲的字體就覺得無比窩火,無法想象這會是我寫下來的文字,盡管久不握筆,但作為一個自詡文字愛好者之輩。
無法原諒!
更無法原諒的是這段話居然是我絞盡腦汁寫出來的!竟比原先的白紙還要空洞!
“啊啊啊!!”
我失心病一般將鄭重鋪好的紙撕下,揉成一團,像隻遊戲的投擲哥布林一般將其奮力丟了出去。
咚,咚!
“啊!!!”
“嘶!我艸!”我揉著腦袋,都說怒火會令人神誌不清,做出無法挽回的事來。但我沒想到僅僅隻是丟個紙團就能這快讓我付出慘痛的代價。
那被紙團砸落,又磕到了我腦袋的掛鍾,即便玻璃鏡麵碎裂,幾根指針仍在堅定不移的運轉。
時針,分針,秒針,通通指向了十二點。
“生日快樂。”我幾乎是下意識的喃喃道。這樣的習慣自從我16歲時高一輟學,獨身來到江城打零工已經維持了十年。
沒有朋友,沒有蠟燭,沒有蛋糕。在零點的時候對自己道聲生日快樂是我僅存的浪漫。我已經習慣到了麻木,甚至有了‘就這樣吧’這樣消極的打算。
然而,這一切都在梅雨後,入夏前的一個深夜迎來了轉變。
在東郊街的回遷小區送完最後一單外賣的我正準備回到位於織紡街原職工宿舍的廉租房。
午夜應當沉寂的東郊街邊仍有一家門頭孤零零的亮著。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站在了那家店前,右手已經搭在了玻璃門的扶手邊。
在門外阻隔著被光亮吸引來的飛蛾,而我正是其中最顯眼的那一隻。
呼呼呼的鐵皮風扇聲嘈雜又治愈。擁擠的小店內,擁擠著一排排架子,架子上貼著紅色卡牌,十元。這家店有點潮黴的氣味,我一點兒也不陌生,那是老書所散發出獨具的味道。
東郊街…有家深夜二手書店?
我深吸了口氣,臉上的表情顯露出陶醉,送外賣不過是為了維持生計的無奈之舉。我是一位作家!一位作家怎能拒絕十元這般的誘惑!
我很快就挑到了自己想要的,森見登美彥所著的《四疊半神話大係》
“有人嗎?老板?”
“來了。”溫婉的聲音響起。
嘎吱嘎吱
白色涼鞋踩著木製樓梯而下,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一襲白裙的雨小姐。
那一刻的感覺,我永遠無法忘懷。
是她!是她!我的心砰砰跳著,無數的我在我耳邊大嚷。這確確實實是我第一次見到雨小姐,但因為她,我無比堅信有著前世。
光是能和雨小姐對視一眼,看到她眼角的笑意,我就已經是世界上最幸運的人了!
“掃碼嗎?”“能加你微信嗎?”
我倆幾乎同時說道。
白癡!你都在說些什啊!錯愕的我看著錯愕的雨小姐內心近乎崩潰。
“嗯…好啊。”雨小姐沉呤了會後,大方的展顏一笑。
我的世界因此充斥了色彩。
之所以叫雨小姐,全因為雨小姐的微信名就一個雨字。
嗯…沒錯,即便有了雨小姐的微信,時不時的還會去深夜二手書店轉轉。知道了雨小姐喜歡梅雨季,喜歡看書,搞笑漫畫,睡懶覺。但…雨小姐的名字我到現在都不敢問。
自卑感將我包裹,我害怕問完名字後會忍不住去接二連三的問更多更現實的問題,一直到—你有沒有男朋友?
相比起謹慎的我,雨小姐要隨意的多,她聊天時很喜歡問關於我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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