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點半後再訂閱,先更後改)
鄧洵武和高勳都被蔡京話中透漏出來的意思驚了個哆嗦。
這……這是什意思?
鄧洵武遲疑了片刻,還是道:“大人所言極是,隻不過……”
迎著蔡京的目光,他的後半句話又憋回了肚子,一旁的高勳見狀,更不敢說什了。
蔡京這才轉過頭,望向轎子之外。
鄧洵武和高勳也不再做聲,而是低下了頭,目光閃爍。
若朝廷真有大變,蔡大人或許能維持現在的地位,甚至更上一層樓,但他們呢?
他們這些人又該如何自處?
~~
接下來的這兩天,蔡京就像是脫籠而出的野豬,韁繩脖套離體而去,在京城中肆意衝撞,掀起了不小的風波。
強行處理韓木呂、宋喬年事情的餘波、在府中大肆、大規模宴請蔡黨官員……
在不少人眼中,這又是蔡黨複興的跡象。
雖然如今他們損失了兩個侍郎,但這隻是暫時的,隻要蔡大人還在,蔡黨就不會衰敗。
但在另一些人眼中,這反倒成了蔡京安分的表現。
“為何蔡京如此安分?”
秦檜皺眉盯著自己麵前的一份份情報,麵上帶著疑惑。
或許在別人看來,蔡京已經是狂妄的不行了,但是在府中公開宴請官員,就足以觸犯到朝廷的一些敏感禁令,但在秦檜看來這也算不得什。
因為到目前為止,他所作一切都是在梳理蔡黨的內部事務,根本就沒有再對外折騰,也沒有再做出報複別人的舉動。
這對蔡京來說,已經是很老實了。
“此人肯定是另有所圖。”秦禧在一旁小聲地插了一嘴。
秦檜沒理他,他自然知道這是另有所圖,但關鍵是他圖的究竟是什。
難道是為了空出來的兩個侍郎位置?
不隻是秦檜這想,朝中許多人都是這想的,也包括李乾。
“看來咱們的蔡大人是想再把這兩個侍郎之位吃回去了。”
陽光明媚,李乾望著窗外已經開始抽芽的花草樹木,臉上帶著輕鬆的笑容,顯然心情不錯。
“陛下,蔡大人拿回這兩個侍郎之位的機會有多大?”
武媚娘和呂雉一個坐在桌前,整理著有可能成為侍郎的官員,另一個則抬起臻首望向李乾這邊。
此刻的兩人相比於剛入宮時,身上都多了幾分成熟穩重的氣質。
隻是安坐在那邊整理著文書,就讓人莫名感覺到了一絲莊重,這種氣質已經在二人身上初見端倪。
當然,把莊重和年輕少女放到一起時,總是會讓人覺得稍顯違和,但如今的兩女身上卻絲毫沒有這種感覺。
“多大?”
李乾轉過身,笑地看著她們兩人:“非常大。”
呂雉一怔,從桌上的文書中抬起頭來,睜著明媚的雙眼,不解地望著李乾:“陛下,不是說有很多大人都看上了這兩個位置嗎?”
“如今蔡黨剛剛遭逢大變,蔡京應該更想穩住他那些黨羽,而不是再擴張……”
呂雉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這也是李乾一直鼓勵她們兩要做的。
武媚娘在一旁抿著薄薄的紅唇,什也沒說。
雖然她也覺得呂雉的話很有道理,但兩人的關係卻不怎融洽,這種時候她不會出聲同意呂雉的話。
“正常情況下確實如此,就算蔡京使盡全力要把這兩個侍郎之位奪回來,別人也肯定不會答應……至少秦檜肯定會阻止他。”
李乾笑著道:“但這次不一樣,因為朕會幫他一把。”
幫他?
幫蔡京?
呂雉和武媚娘俏麵上都露出幾分難以置信。
李乾自然不是為了什平衡,對蔡京也不需要來這套。
實際上,要是能把蔡京趕出朝廷,才是最好的平衡,隻不過現在的李乾做不到罷了。
“陛下……”
武媚娘挺著修長白皙的脖頸,鵝蛋臉上帶著困惑:“若是讓蔡京緩過勢來,萬一再成了那種尾大不掉的局麵……”
李乾搖了搖頭:“朕說的幫他一把,並非你們想的那樣。”
他也沒那笨,以蔡京的本事想必早晚都會猜到貢院泄題事件和他這個皇帝的關係。
也就是說,雙方差不多已經撕破了臉,李乾又怎可能去幫助自己的敵人呢?
“朕是想將蔡卞提拔為侍郎。”
蔡卞?
兩女的記憶都是超出常人的強,很快就在腦海中對上了號。
“蔡京的弟弟?”
呂雉還在文書中翻閱起來,再次確認了一遍。
李乾也來到桌前,望著蔡卞的履曆道:“此人雖為蔡京同父同母的弟弟,但他與蔡京卻並非多融洽。”
他回憶著呂布打探來的消息,若有所思地道:“兩人的府邸相鄰,但即便是除夕之時,兩人也並未見過麵,最多也就是下麵的仆從相互拜年。”
“而每年清明與兩人父親的忌日之時,蔡卞也總是在蔡京之後才去祭拜……”
兩女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親兄弟之間做到這種程度,看來確實是已經決裂了。
“但他們畢竟是兄弟兩人。”
武媚娘的遲疑地道:“萬一這蔡卞當上侍郎之後,再想起他哥哥的好……”
這話也不是沒道理,人是一種很複雜的動物。
李乾沉吟了片刻,還是道:“蔡卞曾經就是被蔡京坑了一把,才掉到了推官的位置,按理說他應當對蔡京心懷恨意。”
兩兄弟之所以決裂,這應該也是主要原因。
他們兩人政見不同,這本無可厚非,因為就算是親兄弟、親父子也不一定有一模一樣的想法。
但問題就在於,蔡京不能容人。
此人看似寬宏大量,胸懷似海,在外廣交了許多朋友,人脈遍布天下,但實則是個鼠肚雞腸之輩。
連自己的弟弟有不同意見,他都不能容忍,這還不算是小肚雞腸嗎?
武媚娘和呂雉也陷入了沉默中,被至親之人背叛的感覺和被外人背叛的感覺完全不同。
或許前者更加的……刻骨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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