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看著亮起的簽筒，這才想起來，從自己第一次召喚了二郎神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天時間，剛好卡在了召喚的CD上。
按照以往玩遊戲抽卡的經驗，像這種卡CD的機製一定要在第一時間抽卡，要不然每次往後延上幾分鍾，那就相當於白扔了一次抽卡機會。
他想都沒多想，立刻抄起麵前的簽筒，連請神的調都顧不上唱了，兩手捧著開始嘩嘩啦地晃了起來。
沒晃幾下，就是“當”的一聲，一枚簽牌掉了出來，正落在供桌上。
他放下簽筒，從桌上拿起簽牌。
這次的簽牌跟二郎神那枚不太一樣，不是閃閃發光的金色，而是棕泛紅的顏色，像是古代常用的紅銅，看起來莊重而古樸。簽牌周圍的花紋也不像之前那華麗，從複雜的雲紋變成了相對簡潔的回紋。
簽牌正中，端端正正地寫著兩字：
下神。
林霄懊惱地重重一拍腦門！
自己就不應該因為急著抽卡而忘了儀式感！什沐浴更衣焚香膜拜如廁不洗手都是小事，起碼得先背誦一遍旭寶的《荒古遺經寶典》，再滿心誠意地邊跳邊唱一段《請神》，才能從玄學角度上大幅度提升出SSR的概率。
你看，抽了個銅的吧？
然而後悔也沒用，自己抽的卡，哭著也得把動畫看完。
林霄把簽牌翻過來，正麵端端正正雕著三個字：
土地公。
得，還就是個N卡，連R都不是。
又是沒等他反應，簽牌從他手中“嗖”地一下飛出，直衝蒼穹。
林霄雙眼盯著遠處的宮殿，等著像上次一樣有光飛過來，可是等了好半天也不見有動靜。
“怎個意思？服務器把我卡給吞了？”
林霄正納悶，一個聲音從背後幽幽傳來。
“小老兒拜見上神。”
林霄嚇了一跳，一個縱身跳上了供桌，擺出一副防禦的姿勢看向身後。
一名白發蒼蒼的小老頭正站在那，向他拱手抱拳。
那老頭身材不高，比林霄要矮上一頭，加上略微有些駝背，也就一米五六的樣子。
頭戴藍色員外巾，兩條黑色飄帶無風自動，身穿黃色員外袍，上繡團花壽字，手拿著一根紅木拐杖。
一張老人特有的慈祥麵孔，一大把白胡子直垂胸前微微飄動，此刻正笑眯眯地望著林霄。
“您……哪位？”
林霄小心地問道。
“小老兒福德真君，人都愛叫我一聲土地公、土地老。”
老頭兒笑眯眯地回答道。
“哦哦哦！您好您好！”
林霄興奮得連聲感歎，雖然說抽了張銅卡，但也是實打實的神仙，還是知名度特別高，高到家喻戶曉那種。
不過他馬上就發覺有點不對，原本該出現的三枚玉簡一直也沒出現，不是應該能選擇三種模式的嗎？
“那個……呃，怎稱呼您？”林霄覺著叫土地老有點不尊重，叫土地公公又有點別扭，支吾了半天，忽然一拍腦門，“土地爺爺！能不能問您個事？”
“自是可以。不過上神，能不能先從香案上下來，咱們再細細詳談？”
林霄這才想起自己還蹲在桌子上，趕忙蹦了下來，又不好意思地拿袖子在自己踩過的地方擦了擦，想擦掉根本不存在的腳印。
土地爺捋著胡子點了點頭，自言自語地說道：“倒是比那潑猴強多了。”
“啊？您說啥？”
“沒什，上神剛才想問小老兒什？”
林霄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我叫林霄，您直接叫我名字或者叫一個字都行，上神上神的挺著怪別扭的，我就一普通人。”
“也好，那你問便是了，林霄。”
林霄猶豫了一下，他忽然覺得自己要問的問題很奇怪，這就好比在遊戲打字問一個NPC說“為什我用鼠標點你會報錯”一樣，頗有點愚蠢。
不過又一想，管他呢，這破金手指連個係統介紹都沒有，功能全靠自己猜，問問又怎了。問得出來當然好，問不出來大不了繼續蒙著來唄。
於是，他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您知道是我把您……呃……召……呃……叫……也不對……請！對，您知道是我把您請出來的嗎？”
土地爺捋了捋胡子，點頭答道：“自然是知道的。”
嘶——
林霄倒吸一口氣，居然真的問出來了！
“那您知道我之前還把二郎神楊戩請出來了嗎？”
“自然也是知道的。”
嘶——
林霄忽然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麵前這位土地爺很有可能像小賤賤一樣，是少數能打破第四麵牆的存在。
他既有自己的獨立意識，又知道自己所處的境地，甚至知道自己是被“創造”或者“召喚”出來的。
於是，林霄提出了自己真正的疑問。
“就像之前請二郎神的時候，應該有三隻玉簡才對，分別是附身，化身和分身，為什請您出來卻沒有了？”
“這個……”土地爺沉吟片刻，一抬頭，“我也不知道。”
林霄好險沒背過氣去，以為自己終於召喚出係統的說明書了，結果第一個問題就卡殼了。
“小老兒倒是覺得，天道自有玄機，若多加些時日參悟，自然會明白其中道理。”
這句話聽起來玄之又玄，不過道理確實很淺顯，不明白就多抽幾回卡唄，反正三天一次，抽上一個月自然也就弄明白是怎回事了。
想到這，林霄也就不再糾結，提出了第二個問題。
“您都有些什法寶，會些什法術？”
“這個嘛。”土地爺略微思索，回答道，“小老兒有司命之職，可使一方陰魂不致走失，助其往生。”
林霄一想，這也沒啥用啊，土地爺負責管理一方生死登記這事他倒是讀到過一些，但在這連神話故事都沒有的廢土上，哪來的陰魂讓他管。
“這個……”
林霄臉上的表情被土地爺看在眼，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又說道：“小老兒還能鎮守靈壇，驅逐遊魂野鬼，保一方平安。”
“我們這也沒有鬼……”
土地公：“你怎知道沒有？”
林霄：(O_O；)
“小老兒還能上通天庭，下達地府，通天達地，出幽入冥，奏報一方功德。”
“咱倆現在不就在天上嘛……”
“那……小老兒就實在沒有別的本事了。”
土地爺搖了搖頭，林霄也忍不住長歎一口氣。
這叫什事兒啊，三天才有一次的抽卡機會，好不容易抽了一張還是個N，是個N就算了吧，還一堆完全派不上用場的技能。
這就好比讓他穿越到秦始皇身上，又送了他一張曲率驅動引擎光速飛船的製造圖紙，完全使不上勁兒啊！！！
土地爺看著垂頭喪氣的林霄，拱手說道：“小老兒仙位低下，法力有限，幫不了上神的忙，還望恕罪。”
林霄趕忙扶住土地爺的胳膊，不好意思地說：
“您別這說，我也沒那個意思。今天就先這著吧，您先休息，我也得睡了。”
說完，林霄向土地爺拱手彎腰，學著古人的樣子施了一禮，便退出了思維空間。
睜開眼睛時，林霄已經躺在了房間的床上，不經意往旁邊一歪頭，差點把魂給嚇出來。
土地爺就站在床邊，笑眯眯地看著他。
林霄坐起身，摸著每分鍾兩百多下的小心髒，緩了半天才緩過神來。
“不是，土地爺爺，咱能不能別這站人床邊，怪人的。哎話說您怎出來的？”
“小老兒是被你叫出來的，自然也就從天庭跟著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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