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聲巨響,郝無情閃亮登場!
劍光落下,劍鋒入地,劍身嗡鳴!
看著書生,還在盡力捂著自己的臉。郝無情感覺自己的心窩子被人戳了一下。
即便逍遙四少被人稱作逍遙四廢,那也僅限於在圈子!再落魄的富家子弟,那也是自持身份的人!又有幾個人能拉下臉來,到街上擺攤!
但即便如此,書生還是來擺攤了。
他圖什?他不想看自己的兄弟,為自己操心費力;不想眼看著,這些書賣不出去,而自己卻什也不做。
他也想出力,他不想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兄弟,被別人瞧不起。
但他從沒賣過書啊?更何況,這些書,確實不好賣。他能怎辦呢?去偷,去搶,去找人作弊接盤?於是他想了個笨辦法,他在明知道賣不出去的情況下,還是背著一大袋子書,來到這逍遙城的最繁華處,擺攤看看!
在郝無情眼中,書生是善良的。雖然是笨拙的善良。
而這樣一個善良的人,如今卻被人肆意踐踏,肆意地羞辱。
這能忍?
郝無情衝過去,一腳將趙伯良踹倒。旁邊的三個跟班圍了上來,郝無情用劍將他們逼退,大喝一聲:“知道老子是誰嗎?”
趙伯良拉著跟班的袖口,在他們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他看著郝無情,冷冷道:“不就是青蓮宗的二世祖郝無情嗎?”
趁著他發問的檔口,郝無情一邊將書生扶起,一邊讓他站在身後。
然後,郝無情搖了搖頭,對著趙伯良說道:“不對。”
趙伯良微微疑惑道:“什意思?”
郝無情說道:“你不知道。二十五年前一個夜晚,我在大明湖畔,雨後賞柳。”
趙伯良一頭霧水,不知道為什郝無情突然要扯這個。但一旁的群眾卻明顯被勾起了興趣。
“湖中幾座畫舫,上麵全是些煙花女子,庸脂俗粉,和我的氣質相去甚遠。我隻能遠離那些熱鬧,遺世獨立,靜待塵緣。”
趙伯良皺眉道:“你究竟想表達什?”
郝無情平靜道:“若是你急著要走,那我也不攔你。若是你還想聽下去,要不要站在這不要動,我去一旁給你買點橘子?”
趙伯良冷笑道:“我看你搞什鬼!”
郝無情讓書生去買點橘子,自己繼續說:“就在天色漸暗,殘月初升,秋風蕭瑟而起的時候。突然,有一位女子出現了!”
“她在被人追殺,我救下了她。”
“原來,她叫夏荷雨。”
講到這,趙伯良微微有些疑惑,怎夏荷雨這個名字聽起來,有點兒耳熟呢?
郝無情臉上微笑,心中冷哼,嘴上繼續說道:“她本是官宦家的子女,因興致與富家小姐們大為不同,遂主動入了那煙花之地,賣身不賣藝。一幹就是三年。”
趙伯良冷哼道:“哼,好一個賣身不賣藝的賤人!”
“說賤,也過分了些。但終歸還是落了下成,可謂下而不賤。”郝無情歎了口氣,繼續說道:“這一日,原是她當天接的第一百三十七個客人,但客人偏要於那樹林之中,行苟且之事。夏荷雨心中不願,但行動上卻很誠實。但她萬萬沒想到,交易完成之後,客人竟然不想給錢!”
“她並非俗塵女子!又怎會被金錢桎梏,於是她對那男子說,若是再行一次,待五感全開過後,這結便解了。誰知道,那客人,竟是要歇一會兒。夏荷雨不過多問了一句,若行則不必歇,若不行又何必言歇?男子惱羞成怒,這才追殺於她。”
聽到這,趙伯良的三個跟班感覺有些不對勁了。其中一人,拉了拉趙伯良的衣袖,趙伯良卻以為他有什無關緊要的廢話要講,一把打開跟班的手,然後,對著郝無情冷笑道:“如此賤婢,有什好說的?”
“說是賤婢倒也過了,不過是人欲略強了一些而已。”郝無情歎口氣。
正在這時,書生買了橘子回來。
郝無情讓他將橘子遞給趙伯良,趙伯良橫了他一眼,礙於郝無情的麵子,倒是拿了兩個,剝皮後往嘴塞。
“總之,我救她於虎口,她終是感恩,要報答於我。”郝無情轉過身去,讓趙伯良隻看得見自己的背影,“她對我說道,小女子無以為報,隻得做牛做馬,以身相許。”
說到這,郝無情又轉過身來,看著趙伯良說道:“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又怎能讓姑娘失望。於是我便允了她做牛做馬的期盼,直到天明。事後,她感激於我,我當然也謝她。若沒有她,我又怎在這秋風瑟瑟之時,在這大明湖畔,與天地合陰陽,盡釋人欲,五感同歸。”
“但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事後,我便離開了那。”
聽到這,趙伯良又忍不住了,罵道:“狼狽為奸,還說相濡以沫,真是笑話!”
郝無情歎了口氣,沒有理他,繼續說道:
“後來,我便隻與她書信聯係。她說她懷了我們的孩子,而後又說遇到了良人。可惜那良人是個天閹……幸好這良人對我們的孩子,照顧有佳。”
趙伯良仰天打了個哈哈,道:“綠帽子龜公,倒也光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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