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瑤現在的模樣宛若一隻被逼到無路可退的幼獸,寧兮兒第一次從她臉上看到某種脆弱和痛苦。崔瑤迷茫的將臉在寧兮兒的掌心中蹭了蹭,可憐的乞求著一絲安慰。
寧兮兒感受到手掌的濕意,瑤瑤又哭了......
最近這段時間崔昭到底做了什!!!
寧兮兒怒不可遏,她用毯子把崔瑤蓋好,轉身走向更加怒不可遏的崔昭。
醉著的崔瑤神誌不清,怕寧兮兒跑了似的緊緊抓著她的手腕,難受的閉著眼,豔麗的眉眼流露出不堪,“你別插手...兮兒......”,你管不了他的。
寧兮兒已經不在意這些了,崔昭才不是她的朋友。
她吼了聲:“住手!”
男藝人仿佛一個精致的殘次品般萎靡在牆角,口周裂開,顴骨青紫,身體軟趴趴的堆在地上,在他還未徹底清醒時,引以為傲的五官和身材就被崔昭發瘋的破壞掉。
崔昭把那人當成作訓時的沙袋般不要命的揮拳頭,寧兮兒的第一次叫停於事無補。
但寧兮兒喊出的第二句話卻有效的暫停了崔昭的動作
------“你難道要逼得瑤瑤徹底消失嗎?!”
空氣在暴力的血腥味中靜止,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寧兮兒甚至看見崔昭額前碎發抖落出一兩顆汗珠。
“瑤瑤沒和他發生你想的那些事。”,盡管寧兮兒並不想和崔昭說話,但現在整個包廂隻有她一個思路清晰的,“你今天要是當著瑤瑤的麵打死他,我保證,她會比當初的我更果決。”
寧兮兒曾經的每一次逃跑或求死,崔昭都是知道的。
性情本就溫婉乖巧的寧兮兒都被逼到那種份上,更何況崔瑤?
崔昭的喉結重重滾動,粗喘著,手背青筋暴起,但所幸他把寧兮兒的話聽進去了,沒再施暴。
男藝人可憐,他連一句辯白的機會都不曾有。
寧兮兒接過暗衛遞來的清水,掃了眼被揍得不堪入目的男藝人,吩咐道:“去善後吧,賠償,治療,該做些什你知道。”
暗衛頷首,“是,夫人。”
暗衛利落的把男藝人扛上肩,動作有點粗魯,寧兮兒看著都疼。
她趕緊把崔瑤扶起來,“瑤瑤,先喝點水。”,讓崔瑤自己捧著杯子,寧兮兒把自己身上的大衣脫下來給她穿上,“我馬上把他趕走,有什心事講給我聽,好不好?”
崔瑤悶頭咬著吸管喝水,委屈的點頭。
寧兮兒越看越心疼。
崔昭這時走過來,身軀繃緊而僵硬,聲音暗啞的吐出幾個字:“瑤瑤,回家。”
而崔瑤聽見這話就像是受到了什驚嚇般,水杯滑落,水更是灑了一身,寧兮兒感覺到崔瑤使勁往自己身後藏。
寧兮兒是個很有分寸的人,她之前絕不幹涉崔瑤的家事,一是相信崔瑤可以自己解決,二是她想給朋友留夠空間。
但崔瑤今天用陌生號碼給她打的這通電話,顯然有著求救屬性。
“崔昭。”,寧兮兒頭疼又無奈:“我沒立場幹預你們的事,但聽我一句勸行嗎?”
崔昭低著頭,極力的在克製什。
“就算你想帶走她,也不要選在現在,她還在傷心,酒也沒有醒,你是她的親哥哥,沒看出來她很怕嗎?”,寧兮兒苦口婆心地說:“她明知道聯係我會引來你,況且還有覃家的勢力,她逃不到哪去的,她隻是、她隻是暫時需要有人陪著而已啊崔昭。”
崔昭終究是比覃驍通人情世故,換句話說,是比覃驍更正常。
一個是純粹的病態瘋魔,而另一個,隻不過是鍾情錯了人。
鑒於二者本質的不同,寧兮兒覺得對崔昭曉之以理還是有用的。
“嫂子,得罪了。”,這是崔昭最後的讓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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