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緊急播報，位於本市郊區的康興化工廠由於管道破裂，已造成工業氣體泄露，請各位市民按要求做好防護準備。”

    王飛慵懶地靠在電視機前的橙色科技布沙發上，對電視機麵的報道並沒有太在意，因為去年這家化工廠就出現過類似的情況，到頭來隻是虛驚一場，工廠還受到了各種批評，但就是沒有被強製關閉。

    “這回估計真要倒閉咯。”王飛喝完了手中易拉罐的最後一口啤酒，吃光了外賣盒的最後一粒米飯。 他向窗外望去，暮色已經降下了帷幕，街道上的車聲卻依然嘈雜煩人，但靠在沙發上的男子已經習慣了。

    王飛拿起老式鬧鍾看了看時間，時針剛好指過八。王飛伸了伸懶腰，按照以往的習慣，在十點鍾之前他都會待在電視機前的沙發上玩玩手機或看看電視。

    隨著秒鍾一步一步地走過去，從窗外進來的嘈雜聲也越來越小，越來越單一，王飛的雙眼變得朦朧了起來，困意已然襲來，手機從他手中滑落到了茶幾下，在模糊不清的意識，王飛快要睡著了。 “咕嚕~”，他的腹部傳來了饑餓的警報聲，看來一個小時前的晚飯並沒有讓他健壯的身體得到足夠的補充。

    王飛緩緩從沙發的凹陷起身，揉了揉模糊的雙眼，用力搖了搖腦袋，這是他平常用來提神的簡易方法，習慣性地他在茶幾下摸索地板，不一會兒，他的食指便觸碰到了手機的輪廓。 手機和茶幾上的小碗中的鑰匙串是他出門唯一要帶的兩樣東西，帶在關門前，他還是會順手拍一拍工裝褲左邊的口袋，確認一下鑰匙是否已經帶上了。

    這是一棟九層樓高的舊公寓，佇立在城中村旁的一角。他住在公寓第三層，不一會兒，他就來到了飄著濛濛細雨的公寓門口，雨應該是剛剛才下的吧，王飛低頭看著一滴一滴落在自己手臂上的雨珠，感到有點疑惑，我記得這天氣預報說這幾天都是大晴天啊，這天氣預報就不能給點力嗎。

    他四處望了望，公寓東門的幾個小吃攤都已經不見了蹤影，或許是因為下雨，但更主要的還是因為到了點。看來又得去馬路對麵的超市買了。 王飛腳踩著拖鞋買來了一袋香腸，一袋吐司和一瓶牛奶。

    公寓前的路麵有些泥濘，王飛穿著拖鞋，漫不經心地走著。 王飛突然打了個滑，還好穩住了身體的平衡，他看了一眼袋子麵，左手上提著的夜宵還安然無恙，牛奶，吐司，香腸，沒什問題，可是：

    “手機呢？！”

    經過短暫的搜尋後，王飛很快就把目光鎖定在了公寓門口的那個排水蓋，排水蓋有幾個狹窄的方形排水孔，剛好可以讓手機順利地滑下去。

    王飛沒有多加抱怨，他知道抱怨起不了任何作用，他馬上提腿跑回到剛才買過夜宵的超市，向老板要了一個工地井道用的專業手電筒，這手電筒甚至比客廳的大燈還要亮。

    “一百二。”售貨員說報價道，售貨員的工牌上寫著自己的名字：吳優。

    王飛下意識地摸了摸工裝褲的左右兩個口袋，糟了，錢都在手機啊。 “朋友，這次先賒賬。”王飛低著頭問道，看著自己空空的右手掌。

    還好售貨員性格比較好，而且王飛基本上每個月都要在這家超市買個幾百塊的東西，於是答應賒賬了。

    公寓門前的這個排水口是個窄口，下不去下水道，他把夜宵先放在樓梯口下，他對這片地方非常熟悉，自然就想到了最近的下水道口在公寓的另一邊，雨比剛才更大了，雨聲淅淅瀝瀝，王飛踩著公寓旁泥濘的泥土，終於來到了公寓背麵的一個下水道口。

    王飛把食指和中指伸進下水蓋孔內，將下水道蓋翻了過來，隨之而來的是一股催人嘔吐的臭味，這味道比他去過的任何一個公共場所都要臭。他左手捂住鼻子，另一隻手用手電筒照向下麵，頭往下麵探了探。

    下麵大概三米深，但是有梯子。除了幾隻兩眼發光的老鼠他還沒發現其他可能攻擊他的生物，他看了眼腳上穿著的拖鞋，又想了想自己去年剛買的手機，他呼了口氣，咬了咬牙，順著沾滿排泄物的梯子下到了底部。 老鼠看到他下來後連忙向四處逃竄，但四周時不時還是會傳來'吱吱吱'的聲音。

    越往麵走便越冷，臭味也越濃。他想了想路線，然後順著公寓底部的下水道往公寓門口的方向慢慢走去，手中的燈光搖搖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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