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破了個大口子的窗戶嘩啦啦灌著冷風。
孫炎躺在土炕上裹緊小被子,片刻後,一臉嫌棄的掀開被子:好臭。
數天沒洗澡的酸臭味兒直奔腦門,竄進天靈蓋那滋味別提多酸爽了。
掀開被子沒幾息,一陣寒風刮過,孫炎的小身板在寒風中哆嗦幾下,默默用兩根手指掐起被角,姿態別扭的蓋在身上。
能屈能伸,方為丈夫。
嘔,這味兒太衝鼻子了。
孫炎捏著鼻子,卷曲在被子,時不時抓撓身上瘙癢的地方。
冷不丁抓出一隻全身漆黑,張牙舞爪的小蟲子。
“!!!”
媽呀!!!
孫炎一躍而起的動靜驚擾到旁邊打呼嚕的李善長。
睡在同一個炕上的李先生咂咂嘴,伸手捏住那隻小蟲子,研墨寫字的手指輕輕一掐。
嘰咕。
目瞪口呆的孫炎發誓他絕對聽見爆漿聲音了。
“睡覺睡覺,孫兄莫怕,這些虱子咬不死人的。”
哈哈大笑兩聲,完全無視孫炎的心情,李善長卷起被子翻個身,繼續呼呼大睡。
孫炎:我睡不著,我想回家。
抱起被子坐在床頭的孫炎睜大眼睛,生怕再有蟲子爬過來,愣是一宿沒睡。
次日,神清氣爽的李先生從被子爬起來,伸懶腰:“孫兄睡的可好?”
孫炎兩眼茫然,一副我是誰我在哪兒的表情:“……”
“啪”肩膀一重,李善長毫無自覺性的拍拍孫炎肩膀,宛如親兄弟的模樣:“咱們今天再走遠點,別急著回去,到山那邊的村子瞧瞧。”
孫炎嘴角一僵,微微抽搐,擠出像哭一樣的笑:“善長兄……愚弟身體不適……不如先回去……”
“哦?”李善長拉長了調子:“身體不適?那正好呀,我聽說山那邊有個隱居的神醫,走咱們一塊兒去瞧瞧。”
說完,拽著孫炎出門。
“孫兄豈可諱疾忌醫呢?這番行跡頗令在下擔憂啊……”
一路拖拽,重新踩著自行車上路。
山路崎嶇,坑坑窪窪。
當孫炎發現自己的自行車車胎損壞時內心忍不住一陣狂喜,但他隨即驚恐的發現一旁的李善長從包袱掏出自帶的修車工具,輕車熟路的補起了胎。
“善長兄……你……”
“哎呀一點小愛好,在交通部幹活要多多發展各種小愛好啊。”
其實李善長是搞糧草的,臨時調到交通部專門負責管孫炎而已。
對此交通部真正的部長劉伯溫翻了個白眼:你們幼稚不幼稚?
孫炎兩眼一翻,差點暈厥。
“好了,孫兄請。”
李善長的聲音猶如惡鬼的低語,緩緩在孫炎耳邊響起。
一路山路顛簸。
山中多濕氣,進入山嶺地帶空氣潮濕冰冷。
孫炎哆哆嗦嗦跟在李善長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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