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白的無影燈光照在手術台上,映出一片刺目猩紅。
馬小飛站在一邊,看著醫生們忙碌的身影,以及薄薄的被單之下,自己赤裸的身體,內心充滿疑惑。
“我死了嗎?”
他伸出手,想要觸摸旁邊的醫護人員,卻是如同虛影一樣穿了過去。
“我可以讓你繼續活下去,代價是你將失去所有的朋友,包括親人,他們都會離你而去,甚至是背叛你,你願意嗎?”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
側頭看去,隻見旁邊站著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頭生金色獨角,目若深淵大海,腦袋旁邊立著一對漆黑獸耳,很是醒目。
在老者的身後是一片虛無,沒有手術室的設備,沒有牆壁,沒有燈光,沒有任何的顏色,是一片死寂的虛無。
本能的搖搖頭,卻又看到自己躺在滿是鮮血的手術台上,他的思緒回到了兩個小時前。
雜亂的工廠車間內。
主管曹鋒斜靠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斜撇了一眼流水線說道:
“小馬,螺絲打完就過去後麵打包,今天晚點再下班,他媽的,你們幹活太慢了。”
馬小飛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晚上六點鍾了,微微皺眉道:“嘴巴放幹淨點,又要我義務加班?不給加班費不幹。”
曹鋒臉色一黑,雙手用力撐起身體,抬腳就向馬小飛腰部踹去,邊道:“你媽的,還敢頂嘴。”
誰知馬小飛閃身躲開,曹鋒一腳踢空,腳下站立不穩就仰麵摔倒在地。
“哎呦”一聲。
曹鋒慌忙爬起身,看到員工都扭頭看著他,有的還露出幸災樂禍的神色,不由得惱羞成怒,伸手向馬小飛臉上扇去。
馬小飛仰頭欲閃,卻是避之不及,巴掌扇到了肩膀上,火辣辣的疼。
頓時怒從心扯開膀子就和曹鋒扭打起來。
周圍的員工見有人打架都陸續過來圍觀,車間本來就十分的嘈雜。
這時更是異常的混亂,就好像有野狗進了雞圈。
“都散開,想造反啊!滾回去幹活。”
“是廠長,快走。”
眾人聽到廠長疤臉的吼聲,個個驚慌的回到崗位,低頭幹活,再也不敢吭聲。
廠長名叫疤臉,以前是這附近出了名的混不吝,不怕死,據說也被他混出了一點名氣,黑白兩麵都能說的上句話。
所以被公司聘請過來管理工廠,員工們確實也都十分怕他。
見到自己的小弟曹鋒被馬小飛按在地上暴揍著,毫無還手之力,頓時覺得失了麵子,也不管是非對錯,一手拿了把小鋼錘,另一隻手猛的拽起馬小飛就向廠房外拖去。
砰!
被人從後麵拖拽的馬小飛,還沒弄清楚狀況,眼前就是一陣眩暈。
緊接著腦袋就是一熱,一股猩紅的鮮血流了下來。
抬頭看去,是疤臉那張凶狠的臉,以及再次擊打而來的鋼錘。
再次遭受錘擊的馬小飛,眼睛瞬間陷入黑暗,整個人摔倒在地,耳邊隱約傳來疤臉囂張的聲音:
“丟路邊去,過半個小時再報警,這個愣子不好好幹活,出來偷懶被故障的設備砸死了,他媽的,真是晦氣。”
滴,滴,滴。
一陣刺耳的蜂鳴聲將馬小飛的思緒拉回手術室。
看到漸漸變直的心跳曲線,如同虛影的馬小飛目光凶狠,心冷如鐵道:“我願意。”
老者緩緩點頭,像是早就料到他會如此回答:
“末日災難已經不可避免,即使你選擇不願意,這世界同樣也會死很多人。”
馬小飛沒有說話,等著老者繼續說。
“嗯,說下我的來曆吧,我的名字叫做白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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