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著他對自己搖頭，心中的最後一道希望也消去了。少年不清楚他怎偽裝成安保的，隻是知道他能出去或許能夠帶上自己，但他搖頭拒絕了。

    少年眼映著他離去的背影，噙滿了淚水，少年開始後悔、懊惱為什明知道有沙塵暴還要來這，好奇心慫恿自己抱著試一試的態度過來。可是這沙塵暴愈來愈劇烈，粉碎了自己的好奇，與內疚揉在一起，成為了深深的絕望。

    少年和其他不幸的人一樣被安保人員圍成了一個圓，現在人群都坐在地上，工作人員依次登記這些人的信息，剛開始會有人站起來強行反抗，但無一例外被鎮壓。人群也無奈地接受了自己的命運，現在這像一潭死水般平靜。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不同的表情，都散發著相同的氛圍——無能為力的絕望，少年亦是如此。

    懸浮板來來往往，上麵載著傷者，踩死的、打死的、炸死的屍體被堆在一旁，安保忙得不可開交，上麵無人機警戒著一切。

    少年把臉埋在雙手，思考自己接下來的遭遇，沙塵暴還有半個小時才能結束，每秒增添的罰金對少年來說，即使砸鍋賣鐵也還不上，更何況自己無鍋無鐵。

    那怎辦？少年問自己。

    答案已經顯而易見。

    不一會兒設施重新開放之後，會有各式各樣的人來到這，主要是個幫派的人，會為這些人付罰款，然後把這些人接走，實則無異於買賣奴隸。

    奴隸嗎，少年將雙手撐在身後，看著天花板苦笑了一下。

    人們度過了這煎熬的半小時，商城大門重新開放，不是為他們開放，而是給那些幫派開的。

    形形色色的人員湧了進來，挑選自己心儀的購買對象，也得給這的一些甜頭才可以買到自己想要的。人群又一次沸騰，有的茫然，有的發怒，有的人則自己支付罰款離開了。不支付罰款的人會被政府處分，誰也不想這樣。

    少年仍坐在地上，雙眼空洞地望著地麵，沒有任何想法，任憑自己發呆，隻是坐著，等著什東西的到來。

    忽然少年被架了起來，帶到了三個人的麵前，他們腰間都掛著一條明黃色的布條，他們要買下少年。

    夜空的繁星是沒有被風沙遮擋的，少年默默地昂著頭盯著滿天星河。熱鬧了一天的黑市在星光的安撫下平靜下來，周圍罕見地配合著沒有一點動靜。

    其實這兒地生活比少年生活的貧民窟好太多了，少年在打掃黑市的時候這想著。

    這兒的老大叫作元伽，但沒有趾高氣昂地擺起架勢，和成員一起尋歡作樂，對酒當歌。這兒的人不少都受到元伽的照顧，許多人和少年一樣都是被“買”過來的，也有許多無依無靠尋求幫助的，元伽幫助了許多有困難的人，傾囊相助。給一頓熱乎的飯菜，能睡覺的住所，救他們於水火之中。雖然是被買過來的，但並沒有什三六九等，在這工作還錢，當還完錢之後就可以選擇離開，或者或留在這當“沙蟲”的一員，大部分都選擇留在這。元伽也因此獲得一致的忠心和敬重。

    少年清理完垃圾，來到帳篷一旁的空地，今天生意很好，而生意很好的時候，元伽總會大手一揮，弄個慶功宴啥的，成員們都會來到這參加。每個人都情同手足，沒有什“奴隸”一說。少年知道他很幸運，這種幫派很少見，大部分的幫派買過人之後，會把那些人當成牲口，沒有人權與地位。

    雖然在這待過的時間不是很長，但這兒的氛圍讓少年混得很熟，少年拿了瓶酒，毫無違和感地加入了聚會，和他們一塊談天說地了。

    這一圈人正在談論自己進入“沙蟲”的經曆，少年也講了，少年講完，這一圈人就開始說關於商城的壞話。